此话一出，宇文暄心里好受了不少，至少能让他知道，他的父皇虽然偏心他大哥，但是还没有让他命丧黄泉的地步。

“但是暄王切莫掉以轻心，虽说不会伤及您的性命，但是难民现在饥肠辘辘流离失所，见到父母官的时候估计会比见到亲娘都亲，到时候暄王可是要架得住啊！”

这问题，宇文暄早就想过了，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季灿一介女流，想到的东西竟然如此面面俱到，这在朝廷，其实某些男子都是不如她的。

“卫夫人还真是心细如尘。”

宇文暄很少夸季灿，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夸赞还是在他喝多的时候，想来也的确是让季灿有些无语。

“暄王放心，这边我和卫庭会去帮助您的，夺嫡之事定会成功的，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商议正事，宇文暄本身就清醒了不少，再加上季灿如此热心，他是想不清醒都难了。

宇文暄看向季灿，又瞥了眼卫庭，道：“事成之后本王定不会亏待你们，即使夺嫡失败，本王也不会让你们没有容身之所。”

季灿微微一笑，福身道：“多谢暄王。”真不愧是在朝廷中单枪匹马之人啊，关键时刻就是懂别人的心思。

老一辈人有这样一句话：只有利益关系才会让两类人的关系更加稳固。

看来果真如此。

南方地龙翻身，死伤无数，众百姓流离失所。为了向宇文暄表明决心，身怀六甲的季灿特意蒙面身披素装前去南方的山地施粥。

当季灿和春香两个人赶到之时，百姓们见到两个人像是见了活菩萨一般。

一群人蜂拥而至，熙熙攘攘。

“你们慢点，每个人都会有的！”春香扯嗓子大喊：“我家夫人身怀有孕，谁如果让我家夫人动了胎气我就跟谁急！”

春香一边说着一边将季灿护在身后，如同母鸡护卫小鸡一般。

季灿轻轻拍了拍春香的肩膀：“你这样挡着，我还怎么施粥了？”

春香回眸：“你看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像饿狼扑食似的，我真害怕他们会伤害到夫人你呢！”

季灿微微一笑：“放心吧，你先让开。怎么着主张施粥的人也是我，我不出面又向百姓们没法交代啊。”

春香只好退下，季灿上前，挨个给人盛粥，整整一天的时间，季灿胳膊都快要断了。

“哎呦哎呦，帮我揉揉，左边左边，对！”季灿眯着眼睛。

春香很是心疼道：“夫人您这身子骨委实太弱了，况且您身怀有孕，要不明天一切都让奴婢代劳吧。”

“没事的，还撑得住，况且你今天给我盛粥也帮了我不少忙。”

“奴婢是怕夫人您动了胎气啊。”

又是动胎气……

季灿还真是无语了：这个丫头，诚心见不得自己一点好吗？

“行了春香，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你心疼我，你要是真的心疼我，现在就把你的嘴闭上。”

春香没办法，只好乖乖闭嘴。

第二天一早，季灿和春香继续施粥，依旧是那个人山人海的地方，只不过季灿发现，这些难民的数目好像加增了不少。

季灿凭着敏锐的感知觉发现这根本不是错觉，很明显的，是有人伪装成难民在故意领粥喝。

“停！你们退回去！”

“难民”们正要向前，季灿突然大喝一声，人们突然止步不前。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干嘛啊，好好的怎么突然不给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