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亭……
“刘将军,昨夜,蜀军似有大批木筏出鄱阳湖,然后沿江而下,这是何意?”
“不必理会。”刘纂自信地说道:“这必是阿斗的诱敌之计。他料想柴桑难以守住,这才用一批木筏趁夜往下游而去,做出偷袭石城的架势,试图诱我回兵。哼!我才不上他的当!”
“可是……据哨探说,蜀军至少有三千兵马,这岂不可疑?”校尉仍有疑惑。
“三千?哼!恐怕全是草人吧!”刘纂仍然自信地说道:“蜀军在柴桑一线,总共才三千步卒,这些兵马都在修水西岸,阿斗哪来的三千兵马渡江?就算阿斗真能多出三千兵马,我上行的战船必会截住他们,有何忧虑?”
“将军,我不可不防啊!”校尉继续劝道:“如今,我已令石城的兵马乘船来援,石城极易被蜀军偷袭。再说了,蜀军的木筏到了彭泽之后,若是弃筏沿陆路去往石城,我江上的战船如何及时拦截?”
校尉说到这里,刘纂也感觉此事非同小可,略有惊恐地问道:“莫非……蜀军在柴桑不止三千步卒?这……应该不会吧?我和丞相派出的多名哨探,不会都被阿斗蒙蔽了吧?”
此时,由于距离石城的水路大约三日路程,江上的斥侯战船还未报来石城失陷的消息;
刘闪和关银屏因为协调的失误,刘闪不知道石城已被攻陷,不知道周鲂和烧戈正引着战船去往下雉,不知道顾谭、顾承并未返回乌江口,也不知道石城即将被鲁淑攻打;
昨夜,刘闪派董厥前往石城支援,这只是预定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从时间上看,如果不出意外,我石城的兵马已经乘战船前来鄱阳湖,此时的石城确实空虚。为万全起见,我得尽快引一军回援石城!”
刘纂郑重地说道:“传令……”
“报……刘将军:我修水东岸的兵马,遭到大批蜀军的包围,三位将军正在苦战,特来请求支援!”
“大批蜀军?这怎么可能!”刘纂大惊:“蜀军在修水以西就有三千步卒,又有三千顺江而下,哪来的兵马围攻吕据和腾胤?”
“刘将军,绝无差错!围攻三位将军的兵马,数量至少有两万,皆来自枭阳方向!”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蜀军在豫章郡,怎会有两万多兵马?到底是哪路兵马?”
“报……”
“刘将军!大约有两万蜀军,正从东面向我杀来!距离官亭已经不足五里!”
“东面?东面没有城池,只有大山!蜀军如何从东面杀来?怎会有两万?你有没看错?”
“刘将军,绝无看错!蜀军正是从山上杀来!”
至此,刘纂也相信了哨探的话,因为他已经隐约听到了蜀军的喊杀声。
“好你个阿斗!竟然在豫章郡藏了四万大军!”刘纂意识到中计,赶紧令道:“全军起行,速速退往石城,快!再给吕据、腾胤、孙畯传令,令他们赶紧突围,撤往石城!”
……
石城坚固,?着长江以南东进的必经要道,易守难攻。为了诱出石城的吴兵,刘闪可谓蓄谋已久,他前后策划了一个多月。
在这期间,刘闪将董厥新征的五万步卒,全部伪装成抢割小麦的百姓,从下雉方向陆续来到豫章郡,割完小麦后再分批隐藏在各处;
然后,刘闪又以本郡的小麦为饵,再将计就计,做出柴桑空虚的假象,终于将石城的吴军主力成功诱出。
“哎呀,蜀军就要杀到,你们还抬着拒马干嘛?”
“不部署拒马阵,如何抵挡蜀军?”
“蜀军是咱的数倍之多,几个破拒马有何用?再说了,我已断粮,拒马又不能当饭吃!再不逃,迟早被蜀军给围着饿死!”
“你们几个,赶紧扔掉拒马,速速退往彭泽!”
“彭泽到东至的道路早被蜀军破坏,抬着拒马死得更快!”
蜀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不论是刘纂还是普通兵卒,再也不敢坚守官亭待援,更不敢救援修水以东的己方部队,全都不顾一切地往彭泽方向涌去。
刘纂相信,只要到了江边就能安全脱身:小道虽然难行,蜀军追赶的部队也寸步难行;
另外,在江边很可能遇上前来接应的己方战船。
次日晨……
刘纂终于退到彭泽以东的江岸,全军士卒无不精疲力竭,饥肠辘辘。
让人欣慰的是,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小,甚至完全消失,蜀军并未追来。
“有没有几位将军的消息?”刘纂气喘吁吁地问道。
没人应答,刘纂也不再问。
昨夜,蜀军追得急,所有人都在拼命逃离,谁还顾得上几十里外另一支部队。
刘纂能感觉到,吕据、腾胤、孙畯必已全军覆没:蜀军并未追自己,必会调头围堵。就算蜀军分出一半前去围堵,几位将军也很难全身而退。
“大家再坚持一下!我顺着江岸继续往东,必能遇上周鲂、陆瑁的战船。我只要多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