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与赵夫人饮酒后并无异样,谢夫人赶紧举起碗向孙权敬酒:“陛下,蜀军远在乌江口,建业城又有大司马步骘主持防务,陛下不必太过担心。”
谢夫人喝掉碗中的酒,放下碗继续说道:“陛下乃大吴之君,切记保重龙体为要,不可过份操劳;今,众将皆在为国死战,不日便可击退蜀军;
可惜孙霸年幼,不能为国征战,实乃憾事也!
皇子孙霸,品行端正,勤勉好学,可惜偶感风寒,未能前来向陛下敬酒,请陛下勿要怪罪。”
“陛下,臣妾身怀龙种,未敢饮酒。今夜就以水代酒,恭祝陛下龙体安泰,愿我大吴万年不衰。”潘夫人致歉后,轻轻喝了一口便将碗置于桌上。
此时的殿内,孙权的子嗣,仅有十五岁的皇子孙和,以及三岁的皇子孙奋,袁夫人痛心地说道:“陛下将多个皇子交给臣妾抚养,奈何天不庇佑,竟无一子存活。此乃臣妾之罪,请陛下降罪!”
“那个小阿斗,他竟然有七个皇子,每个都能顺利存活!朕……曾经也有十几个皇子,可惜,能脱父母之怀者,仅有六个而已,存活至今的也才三个!
朕的皇子早逝甚多,公主却全都存活……罢了,罢了,这与夫人无关,一切都是天意……”
孙权确实已经喝醉,又饮了一大碗酒,喃喃自语道:“谢夫人,徐夫人,步皇后,王夫人,你们……为何全都弃朕而去……嗝……”
孙权突然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说道:“步皇后……你为何也弃朕而去……你别走……”
孙权快步向殿外追去,却轰地一声摔在地上。
“陛下喝醉了,臣妾送陛下回寝殿……”
赵夫人和袁夫人刚刚扶起孙权,两人都被孙权推倒在地,案上的碗筷纷纷散落,摔得哗哗直响。
“步皇后,你为何弃朕而去?你没诞下皇子,他们都反对封你为后……如今,朕封你为后,你别离开朕……这大吴的皇宫,只有你才是朕的皇后……他们敢反对,谁也别想做皇后……”
孙权爬起后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突然又摔在破碎的酒坛间,衣衫被划破了好几处,左手也被碎屑划破。
“快,来人,传太医令……”
“陛下,龙体要紧……”
“呜……步皇后……你回来……”
“陛下,切勿动怒,龙体要紧……”
几个嫔妃赶紧围上来,试图将孙权扶往寝殿,孙权却拎着长剑胡乱挥舞,几个嫔妃再也不敢靠近。
突然,孙和一个箭步冲上来,趁孙权不注意,猛地夺下他手中的长剑。
“孙和!你好大胆!竟敢以下犯上!”
“谢夫人……这……儿臣不敢……儿臣担心父皇受伤,这才夺下他手中宝剑,情非得已……”
“孙和!你敢冒犯陛下,此乃死罪!”谢夫人厉声喝道:“侍卫何在?孙和以下犯上,伤了陛下龙体,速速将他拿下,等候陛下处治!”
“慢着!”
侍卫刚要带走孙和,却被赵夫人阻止:“妹妹,刚才确实情非得已,若非三皇子及时夺下陛下的剑,恐伤及陛下!妹妹,你不要小题大作。”
“小题大作?”谢夫人不依不饶地说道:“刚才的情形,众人皆已目瞩,孙和以下犯上,抢夺陛下宝剑,致使陛下受伤,此乃死罪!你何故为其开脱?”
“谢夫人,你别瞎说!”袁夫人挡在孙和的身前,争辩道:“陛下的手,是被酒坛的碎屑划破,这与孙和夺剑没有关系,你休要颠倒黑白!”
“陛下受伤,这是不争的事实!”谢夫人大怒道:“这与孙和夺剑有莫大的关联!不论如何,孙和以下犯上,绝不可轻饶!”
“妹妹,陛下受伤,应当速传太医令诊治,应当立刻送陛下回寝殿,而不是胡乱搬弄是非。”
“袁晖!你好大的胆!陛下受伤,你不仅护着行凶者,还反咬本宫搬弄是非,何其歹毒!”谢夫人指着袁夫人大骂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陛下将那么多皇子交给你抚养,为何全都被毒死在襁褓中?你好狠毒!”
“妹妹,你这话何意?”袁夫人惊得后退几步,赶紧争辩道:“臣妾侍奉陛下多年,未有子女。臣妾将各个皇子视若己出,无不尽心照料,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你却诬我下毒?这……这话从何说起?”
“袁晖!陛下子嗣众多,竟然全都被你所害,你好狠毒!来人!将袁晖拿下,等侯陛下发落!”
眼看几名侍卫涌上来,袁夫人百口莫辩,惊得连连后退,却与某人撞在一起,幸得赵夫人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
“啊……哎呦……”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却是潘夫人被撞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不已,赵夫人赶紧上前查看。
“好你个袁晖!毒害那么多皇子还不够,还想加害潘夫人腹中的龙种!此罪当诛!来人,速速将袁晖拿下!帮凶赵氏,一并拿下!等候陛下发落!”
“妹妹,此间因果,皆非袁夫人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