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将军言重了!令尊甘宁,箭法精妙绝伦,本将甚是仰慕;今,甘将军之箭法深得父亲真传,既然投我大汉,本将就以神弓相赠,助甘将军建功立业!”
几人说罢,很快就退至二百三十步外。
如此远的距离,靶心不过是朦胧的小红点。若是抛射,自然在普通强弓的射程之内,但很难精确命中。
甘瑰紧握着手中的长弓,深吸口气,搭箭多时仍不敢射出,手心里全是汗。
甘瑰收起长弓,无奈地说道:“大将军,甘某无法射中。不过,若能有匹战马,甘某可以一试!”
“原来甘将军更善骑射,如此甚好!”姜维说罢,大手一挥,一名近卫立刻牵来一匹白马。
“这匹白马跟随本将征战多年,甘将军若能射中,弓马皆可送你!”
“果然是好马!”
甘瑰拍拍战马的前额,猛吸一口气,翻身上马。
战马发出一阵嘶鸣,绕着较场跑了两圈,待到近前时,甘瑰双脚踏于马蹬上,侧身挽弓,长箭破空而去。
少时,营地内爆出阵阵惊叹。
“多谢大将军!甘某定当竭心尽力,誓死报效大汉!”
“好!”姜维满意地说道:“如今,我军正在休整,没有作战任务。甘将军可陪夫人孩子四处游玩,待到正月十六,陛下正式册封之后,姜某静候甘将军沙场建功!”
“甘将军喜获良马神弓,蒋某羡慕不已。”蒋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可惜蒋某无一技之长,唉……”
“蒋将军言重了。”姜维正色说道:“令尊蒋钦乃绝世名将,你兄弟二人忠勇不亚其父;可惜,令兄蒋壹在抗魏时阵亡于南郡,可谓天妒英才;
今,我汉军伐魏在即,正是蒋将军替兄报仇,建功立业之时,切不可妄自菲薄啊!”
姜维说罢,蒋休心头又燃起浓浓的战意,郑重地说道:“承蒙陛下和大将军赏识,蒋休定当沙场建功,誓死报效!”
姜维满意地点点头,却见周胤咬着牙一语不发,满脸皆是冷汗。
“周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此刻好不容易得闲,本将陪你到处走走吧!”
“陛下仁德,大将军海量,周某感激不尽,理当以死报效。”周胤绝望地叹道:“然,周某的腿伤难以恢复,恐有负陛下和大将军重托。”
“小小腿伤,有何所惧?”姜维不屑地说罢,命人牵来几匹战马,然后说道:“周将军,你整日呆在营中,不肯四处走动,这也不是办法;你家夫人和孩子,也不想见你自暴自弃吧!周将军请上马,本将带你去一处地方。”
姜维并未指明是何处,命人将周胤扶上战马后,与蒋休、甘瑰、马忠、霍弋等人一同往城外奔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几人来到一处墓地。
墓地四周已被垒起新土,残破的石碑也唤然一新,周胤双眼一红,不顾腿上钻心的疼痛,蹒跚着来到墓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周将军,此地临近舒城,常有魏军活动。前不久,我军发现魏军前来盗墓,遂于魏军大战一场,斩敌三十余人,终保令尊泉下安宁。”
周胤气得咬牙切齿,姜维继续说道:“令尊儒雅,乃当世之不二英才,我家陛下甚是敬仰。陛下回成都之前,特命本将翻修墓冢,重立新碑,以慰周都督之英灵。”
“父亲!孩儿有负父亲教悔,更让父亲英魂蒙羞,如此罪过,大不孝也!”
“周都督一代豪杰,协助孙策平定江东,赤壁一战力挫曹军百万,可惜天妒英才。我家陛下临行前,特意赋诗一首,命人篆刻碑上,以供后人永世铭记。”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几将念着碑上的铭文,感慨良多。
姜维轻叹口气,正色说道:“周都督年少有为,胆略非凡,气概豪迈,胸襟广阔,不愧为一代儒将;周都督文采风流,江山美人兼得,此段佳话,必将流传千古;周将军乃名将之后,若是自暴自弃,岂不让父亲蒙羞?”
“陛下宽宏大度,确非孙权可比!周某理当以死报效,奈何腿伤越来越重,恐不久于世,有负陛下之期也。”
“周将军,你的腿伤,并未伤及筋骨,皆因没有正确施治,感染未得到控制,这才引起脓疱扩散。我军中有良医良药,只要周将军相信姜维,你的伤,不出一月就能痊愈。”
前几日,周胤多次听姜维说起施治之法,想到要刮骨去毒,割去坏死之皮肉,心头就阵阵恐惧:如果不施治,虽然长年疼痛难忍,但至少还能勉强骑马,至少还能勉强行走;
若是按姜维之法施治,虽有希望痊愈,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