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琳小心说道,“内侍监还探到消息,东南州府的官员大多都是氏族子,他们也是反抗的主力,而且敛财奇巨。”
柴瑾挑眉,“这是冲着朕来的啊。”
“百姓受蒙蔽,不知道主子用心劳苦,被世家蛊惑,真是一群刁民!”魏琳跟着小声骂道。
柴瑾摆摆手,“行了,朕还没昏庸呢,用不着你在这拍马屁。”
“安于曾经说过,世家对皇室毫无敬意,他们都是想着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在他们眼中,我柴氏皇族不过是运气好了一些,抢到了皇位而已,下次就是他们。”
魏琳愕然的看着柴瑾,他读过书,自然诧异于皇帝竟然能说的这么直白。
“天博学院现在如何?”柴瑾突然问道。
魏琳回道,“按照教头说法,现在天博学院所属两千人可称强兵,就是没见过血,见血之后才能成为精兵。”
柴瑾点了点头,“时间还够,让他们继续训练,见血的事情,朕来想。”
“明日传召阮凌辅,早朝之前来垂拱殿,告诉御膳房,做一碗八宝粥给阮相。”
“另外,这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到蜀州。”
柴瑾将刚写好的信递给魏琳。
魏琳弯腰恭敬接过。
“诺!”
次日寅时。
垂拱殿内。
柴瑾看着面前喝粥的阮凌辅,神色淡淡,语气颇冷,“阮相,如今各国变法,我大周的变法如何?可为前列否?”
阮凌辅闻言,放下粥碗,正色拜道,“回陛下,现在东南匪患严重,老臣以为先行剿匪然后再推行变法。”
柴瑾看着长拜的阮凌辅,嗤笑一声问道,“阮相觉得需要多少兵马,户部要拨多少粮饷才能平定东南匪患?”
阮凌辅弯着腰看不到柴瑾的表情,听到问话犹豫了几息,才缓缓开口,“具体老臣不知道,还是请兵部户部核算之后再做定夺。”
柴瑾不禁眯起眼睛,看着阮凌辅的脖子半晌,才开口道,“阮相老成谋国,平身吧,这么大岁数就不必行礼了,这些事让下面安排就是了,朕要与阮相说另一件重事。”
阮凌辅再次欠身,“陛下请讲,老臣尽心从命。”
“朕自登基以来,已有两年,编撰典籍之事也应该提上日程,朕以为编书一事,当从氏族志开始。”柴瑾露出一丝微笑,转身负手继续说道,“我大周三百年,少不了氏族帮助看管一方,更何况我柴氏也是千年的世家,所以氏族志要修,要大修,更要好好的修!”
“阮相,如此大事,朕就交给你了。”
氏族志吗?
确实是一件大事。
阮凌辅摸了摸胡须,这倒也不错,重修氏族志,这里面门道很多啊。
“老臣遵命。”
柴瑾背着身不去看阮凌辅,“等会儿早朝,阮相知道怎么做吧?”
阮凌辅颔首,“老臣明白。”
“来人!”
魏琳捧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件衣裳。
“天气寒了,这大氅就赐予阮相遮风避寒。”
魏琳抖开大氅,为阮凌辅围上,最后系上系带。
“阮相。”
柴瑾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启蒙老师,神色肃然,“不要让朕失望。”
阮凌辅躬身长揖,“老臣定然尽心。”
皇帝要修氏族志。
这个消息在早朝之后就传向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