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倩听到张新萍的疯狂输出以后只能是手工闭麦。
午后陪父亲找春节期间上门照顾花花草草的商家。
车驶过杜甫草堂,红墙竹影映在车窗上,像幅流动的水墨画。
陈国辉看着街景忽然谈起了往事:“你小时候,大概是99年还是2000年的样子,南贡第一个大型商业楼盘跑到我们兵器集团里面来发传单。那个时候我们看宣传单,觉得小区房子好安逸哦,够大。结果一看价格,嚯哟好贵,买得起个毛线。就算买得起的人也觉得十万块买个房子怕是吃霉了。”
陈默笑了笑,这段往事他也记得,实际上机床厂家属院里还是有些人买了那房子的。
其实他知道喜欢养花的父母一直都是很向往大房子大阳台的。
只是拉扯一双儿女也不是特别容易,单位房子能住就一直住着。
他们家确实是双职工家庭,属于是小康之家。
不过90年代末那会儿的国企改制、下岗潮席卷而来,除了最顶尖的那一批单位,谁都没能逃得了。
果然,很快便又听见的父亲的声音。
像是在夸奖自己,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好在你自己争气,我们哪能想到会在杜甫草堂旁边置了业。”
陈默买浣花溪这里看中的就是窗外这片竹林和公园。
当然还有父母心心念念的前后花园,可以种他们喜欢的花花草草。
傍晚在客厅的壁炉生起炭火,母亲端来洗好的橘子,父亲往火里埋了几个红薯。
陈倩抱着笔记本电脑跑出来,“哥,给你看我设计的新年贺卡。”
屏幕上跳着两只卡通熊猫,手里捧着写有&bp;“福”&bp;字的灯笼,背景是浣花溪的雪景。
“不错,”&bp;陈默往她手里塞了块橘子,“工作的事情不用操心。”
夜深时,陈默独自坐在露台上放空自己。
雪又下起来,落在青瓦上,但并没有传说中的“沙沙”响声。
毕竟蓉城的雪每过几年能有一天堆积起来都不算一件易事。
远处的杜甫草堂早已闭园,唯有几盏灯笼隔着竹墙透出暖光。
他摸出手机,给胡笳发了张“草堂雪景”图。
很快收到秒回消息:[蓉城居然下雪了!你啥时候回来?]
陈默也快速回复:[后天,怎么样,你爸妈怎么说?]
夹子:[他们说今年要回常市。]&bp;[熊猫头痛哭流涕。p]
陈默:[没事,来日方长。]
夹子:[叔叔阿姨要去鹏城,我要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走吗?]&bp;[熊猫头老实巴交。p]
陈默:[咋?你见不得人啊?什么都不用动。]
夹子:[好的。][敬礼。p]
陈默下楼时发现壁炉里的火在孤独的跳舞,这让他想起汪曾祺先生写过的&bp;“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此刻虽未围炉,却觉得这一院雪、一屋人,比什么都暖。
周一,雪已经停了,自恋的陈默觉得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雪好像是在欢迎他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