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充满生机的家里,或许只有这些没心没肺的鱼儿,还能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吧。
时光如流水般静静淌过,季清月的孕期症状开始逐渐显现。
最初是毫无征兆的失眠——明明白天被楚天文宠得像个公主,婆婆每天变着花样准备营养餐,连三小只都格外温顺体贴,可每当夜深人静时,她却在床上辗转反侧。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银色的网格,季清月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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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楚天文睡得正香,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她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却还是惊醒了浅眠的丈夫。
“又睡不着?”楚天文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温热的手掌已经习惯性地抚上她的后背。
“嗯。。。”季清月把脸埋进枕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身心都处在最舒适的状态,大脑却像台失控的计算机,不断弹出各种毫无关联的思绪。
有时是突然想起童年某个模糊的片段,有时又开始担忧宝宝未来的教育问题,甚至会在凌晨三点突然思考宇宙的尽头在哪里。
好不容易熬过失眠期,情绪波动又接踵而至。
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楚天文正讲着公司新项目的进展,却见季清月抿了抿嘴唇,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老公,你能不能别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的很头疼。”
楚天文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孕妇嘛,宠着就好了。
这几天季清月会忽然表现的很烦躁,楚天文都快习惯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书房成了季清月的避风港。
每当那种无名火涌上心头,她就会把楚天文推出门外,然后‘砰’地关上门,独自对着毕业论文发泄自己的情绪。
令人意外的是,这种状态反而让她的论文进展神速——那些无处安放的焦虑和烦躁,全都化作了论文上的灵感。
“再有一周就能提交了。”某天早餐时,季清月难得心情愉悦地宣布这个消息。
楚天文刚露出欣喜的笑容,却见妻子的表情突然凝固——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怎么了?”楚天文立刻放下手中的豆浆,紧张地凑过去。
季清月摆摆手,做了个深呼吸:“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反胃。”
虽然症状还很轻微,但两人都心知肚明——真正的考验,孕吐期就要来了。
命运似乎总喜欢开玩笑,季清月的孕吐高峰期偏偏撞上了毕业答辩的日子。
楚天文看着季清月早晨刷牙时干呕到眼角泛红的模样,眉头拧成了结。
如果答辩现场季清月强忍不适——那该有多难受?
“要不。。。”楚天文斟酌着开口,声音比平时轻柔了八度:“跟学校申请延后答辩?”
楚天文说着,帮季清月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反正以季家的关系,这种合情合理的调整。。。”
话还没说完,季清月就猛地直起腰,用毛巾狠狠擦了把脸。
镜中的她虽然脸色苍白,眼神却格外坚定:“不用。”
楚天文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却被季清月用沾着水珠的指尖抵住了嘴唇:“放心啦,答辩最多四十分钟,不会有什么事的。”
这个玩笑并没能缓解楚天文的忧虑。
楚天文看着季清月倔强的背影,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直到答辩当天清晨,他还在玄关处来回踱步,时不时检查包里是否备齐了柠檬糖、薄荷膏和呕吐袋。
三小只似乎也感知到紧张的氛围,小黑甚至叼来了自己的玩具老鼠,放在季清月的答辩资料旁边。
“走啦走啦!”季清月踮脚在楚天文紧绷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或许是想要为顺利答辩从楚天文身上讨一讨福气。
与此同时,朱琴容的车已经停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