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市舶司传来消息,南洋商团因邻国施压,竟也打起了退堂鼓。
局势愈发严峻,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江平德再次请命:“陛下,不若起兵讨伐,以振国威!”
高松罗却摇头:“此时贸然出兵,恐中敌计,还需从长计议。”
我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目光落在墙上的《弘阳舆图》上。
突然,我心中一动,想起南方尚有一处隐秘的商道未被提及。
或许,这是破局的关键。我当即下令,命心腹快马加鞭前往南方,联络当地商会,开辟新的商路……
殿内龙涎香尚未散尽,贴身太监已踉跄闯入,玉拂尘险些脱手。
"陛。。。陛下!"他伏跪在青金石砖上,声音发颤,"黑冰台急报,礼部侍郎大人的遗体在落鹰峡被寻得。。。"
我手中朱笔一顿,墨汁在奏折上洇开一片猩红。
"继续说。"
"大人。。。周身紫黑,七窍流血,仵作验看后说。。。"太监喉头滚动,"像是中了南诏千蛛噬心散。。。"
"啪!"
翡翠镇纸在御案上裂成两截。
我望着掌心被碎片割出的血痕,忽然想起三年前秋狝时,礼部侍郎还曾为我挡过一头黑熊的利爪。
——"臣愿为陛下效死。"
当时他跪在猎场说的话,如今竟成谶语。
(朝堂博弈)
噩耗未平,市舶司的八百里加急又至。
南洋商团代表连夜乘船离去,只留下一封盖着孔雀钤印的羊皮信:"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竖子安敢!"江平德剑鞘撞得金砖铮鸣,"请调三万玄甲军,臣愿亲征!"
高松罗却将龟甲卦象往案上一排:"亢龙有悔。此时动兵,恰中国君下怀。"
老宰相指向《弘阳舆图》西南角,"老臣夜观星象,见荧惑守心。不若。。。"
(灵光乍现)
我忽然按住舆图某处。
滇南茶马古道!
去年微服私访时,那个满脸刺青的傣族头人曾醉醺醺地说:"咱们的商队啊。。。连吐蕃的雪山都能翻过去。。。"
"传羽林卫中郎将!"我扯下腰间蟠龙玉佩,"让他带着这个去找勐泐土司——记住,走澜沧江水路!"
《破局》
羽林卫中郎将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的烟雨中,我站在檐下,任由冰凉的雨丝打湿龙袍下摆。鎏金漏壶里的细沙缓缓流淌,每一粒都像是砸在心上的重锤。
(暗流涌动)
黑冰台的密奏在第三日拂晓送至案头。当看清"南诏秘使三入邻国宫廷"的字样时,我猛然攥紧了绢帛——难怪礼部侍郎中的是千蛛噬心散,难怪南洋商团突然畏缩!江平德气得当场拔剑劈断了殿柱:"陛下,这是宣战!"
高松罗却将密报置于烛火上,看它化作一只燃烧的蝴蝶:"老臣昨夜卜得雷水解卦,转机已在眼前。"
(滇南佳音)
第五日寅时,宫门被急促的马蹄声叩响。来自勐泐的使者满身晨露,献上的不是文书,而是一截系着五彩丝的孔雀翎——这是西南部落最高规格的盟约信物。"土司说。。。"使者带着山野气息的官话在殿内回荡,"澜沧江的鱼,从来不怕洱海的浪。"
我亲手将御用的缠枝莲纹茶盏赐予使者:"传朕口谕,滇南各寨赋税减半,另开互市三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