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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遗迹废墟战斗的痕迹（第2页）

凌清雪脸色冰寒，长剑已然出鞘半寸，剑身嗡鸣，冰寒的剑气在剑鞘与剑格间吞吐不定，锁定着那块渗出暗红液体的诡异石碑。“污血？还是某种……活着的诅咒？”

萧遥瞳孔微缩，体内吞噬之力悄然加速运转，化解着那股随着血腥味弥漫开来的、令人心烦意乱、几欲发狂的怨毒意念。他沉声道：“小心！这东西不对劲！它像是在……‘苏醒’！”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石碑上那缓慢蠕动的暗红粘液，仿佛被萧遥的话语刺激到了，猛地加快了汇聚的速度！无数细小的暗红液滴从密密麻麻的裂纹中涌出，迅速融合在一起，在石碑表面中央凝聚成一个约莫拳头大小的、不断扭曲变幻的暗红血团！

下一刻，那暗红血团骤然拉伸、变形！瞬间化作一条由粘稠污血构成的、布满倒刺的狰狞触手！触手尖端裂开，露出一个布满细密利齿的、不断开合的恐怖口器！

“嘶——嘎！！！”

一声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无数怨魂尖啸的刺耳嘶鸣猛地从血口器中爆发出来！声音无形，却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入三人的识海！

嗡——！

萧遥识海震荡，眼前微微一黑，体内吞噬之力应激狂涌，瞬间将那无形的精神尖啸吞噬大半，才稳住心神。凌清雪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周身冰蓝剑气暴涨，在身前形成一道厚实的冰晶屏障，将那精神冲击死死抵住，但冰晶屏障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柳三娘修为稍逊，首当其冲，痛呼一声，身形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眼神都有些涣散，全靠手中绸带法器散发的粉色光晕死死护住灵台。

那污血触手发出尖啸的同时，已然撕裂空气，带着浓郁的血腥恶风和腐蚀性的暗红气息，如同一条来自九幽地狱的血鞭，快如闪电般朝着修为最弱的柳三娘当头抽下！所过之处，连漂浮的尘埃都被瞬间染上了一层污秽的暗红！

“三娘！”凌清雪惊喝，手中长剑终于完全出鞘！

锵——！

清越的剑鸣响彻死寂的废墟！一道凝练如万年玄冰的湛蓝剑光，带着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意，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斩向那条污血触手的中段！剑光所及，空气都发出被冻结的细微爆裂声，一层厚厚的冰霜瞬间沿着剑光轨迹蔓延开来！

然而，就在冰蓝剑光即将斩中触手的刹那，那污血构成的触手仿佛拥有预知能力，竟诡异地一扭！前端布满利齿的口器猛地张开，朝着斩来的剑光狠狠噬咬过去！同时，触手本体如同没有骨头般，以违反常理的弧度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剑光最锋锐的核心轨迹！

嗤啦——！

冰蓝剑光斩入了污血口器之中！极致的寒气瞬间爆发，将那口器连同小半截触手冻结成暗红色的冰晶！但诡异的是，被冻结的部分并未碎裂，反而在冰晶内部剧烈地挣扎扭动！未被冻结的触手部分则猛地膨胀，无数污血如同活物般涌向被冻结处，竟硬生生将冻结的冰晶腐蚀、融化！同时，触手末端狠狠抽在了凌清雪仓促布下的第二道冰晶屏障上！

轰！

冰屑纷飞！屏障应声破碎！巨大的力量将凌清雪震得连连后退数步，握剑的手腕一阵酸麻，体内气血翻涌！那污血触手被冰寒剑气侵蚀和屏障反震，前端也炸开了一小团污秽的血雾，似乎受创不轻，发出更加凄厉怨毒的尖啸，猛地缩回了石碑表面，重新化作一团不断翻滚、仿佛在积蓄力量的暗红血团。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从触手出现到攻击受挫缩回，不过短短一两个呼吸！

柳三娘惊魂未定，脸色惨白，感激地看了凌清雪一眼，随即又紧张地看向那块诡异的石碑。凌清雪强压下翻腾的气血，持剑凝神戒备，眼神无比凝重：“这鬼东西……能预判攻击轨迹？而且污血蕴含极强的腐蚀性，连我的寒冰剑气都能侵蚀！”

萧遥的目光却死死锁定着石碑表面那翻滚的暗红血团，以及血团周围石碑上那些天然龟裂纹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缓缓道：“不是预判……是‘记忆’！”

“记忆？”凌清雪和柳三娘都是一愣。

“没错！”萧遥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那石碑的表层，“这些污血，根本不是外来的东西！它们是这块石碑的一部分！或者说，是这块石碑在当年那场大战中，被某种恐怖存在的污血或诅咒侵染、污染后，历经万古岁月沉淀下来的‘怨毒精华’！它吸收了当年攻击落在石碑上的‘印记’！”

他指向石碑表面那些天然龟裂纹路中残留的几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剑痕、爪印、以及某种钝器撞击的凹坑：“看这些痕迹！虽然极其微弱，几乎被岁月磨平，但它们的‘道韵’还在！这块石碑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记录载体’！它记录下了当年攻击它的力量轨迹！那污血触手，就是这些残留印记混合了万古怨毒催生出的怪物！它攻击时，本能地运用了石碑记录下的、当年攻击者闪避或对抗的‘技巧’！”

凌清雪闻言，仔细看去，果然在那些天然裂纹的缝隙间，捕捉到了极其细微的、属于不同力量的残留波动。她倒吸一口凉气：“这石碑……是活的‘战场记录仪’？那这污血……”

“是附着在记录上的‘诅咒’和‘怨念’实体化了！”萧遥语气肯定，“它感应到我们的生气，被激活了！刚才攻击三娘，是本能地寻找它感知中最弱的目标！”

仿佛为了印证萧遥的话，石碑上那翻滚的暗红血团再次剧烈涌动起来！这一次，它没有立刻化作触手，而是猛地向石碑内部一缩！紧接着，整块巨大的漆黑石碑，表面那些密密麻麻的龟裂纹路骤然亮起！无数道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脉络般的光芒在裂纹中急速流淌、汇聚！

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混乱、更加令人作呕的气息轰然爆发！石碑周围的尘埃被无形的力量猛地推开，形成一个圆形的空白地带！

石碑的形态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它不再是死物，更像是一块蠕动的、巨大的、由岩石和污血混合而成的丑陋肉块！那些发光的龟裂纹路，如同活物的血管和神经！在“肉块”的中央，缓缓地、艰难地撕裂开一道巨大的、不规则的缝隙！

缝隙深处，没有眼球，只有一片旋转的、深不见底的污秽暗红！仿佛连接着万古血池！一股强大、混乱、充满恶意的精神冲击，如同实质的海啸，从那暗红的缝隙中狂涌而出，瞬间锁定了三人！

同时，那巨大的裂缝猛地张开，一道粘稠的、由无数污血和怨念凝结而成的暗红洪流，如同决堤的血河，带着腐蚀空间、污秽灵魂的恐怖威势，朝着三人奔涌吞噬而来！洪流未至，那股令人窒息的血腥恶臭和疯狂的怨念已然将三人彻底淹没！

“小心！它要拼命了！”萧遥厉声大喝，体内吞噬之力再无保留，轰然爆发！一层深邃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幽暗光晕瞬间笼罩全身！他双手在胸前急速结印，残破星盘在丹田深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却被他强行催动，引出一缕极其微弱的、带着古老星辰气息的银芒，融入身前的幽暗光晕之中！

凌清雪眼中寒光暴涨，面对这污秽的血河，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一步踏前！手中长剑高举，体内玄功运转到极致！无尽的冰寒之气从她体内狂涌而出，空气温度骤降，脚下地面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冰霜！她身后，隐隐浮现出一片风雪呼啸的冰原虚影！

“玄冰·断流！”

清叱声中，长剑携带着冻结万物的意志，悍然斩落！一道比之前凝练十倍、巨大无比的冰蓝剑罡，如同开天之刃，带着斩断江河、冰封大海的磅礴气势，迎着那奔涌而来的污秽血河，狠狠劈去！

柳三娘强忍着识海刺痛和翻腾的气血，也知到了生死关头。她银牙紧咬，双手猛地一抖！两条粉色的绸带如同灵蛇狂舞，瞬间暴涨、交织，在她身前层层叠叠地编织成一面巨大的、流转着粉红霞光的柔韧屏障！屏障上，无数细小的桃花虚影绽放、凋零，循环往复，散发出一种坚韧的、化解力量的奇异道韵。她将大半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绸带之中，粉色霞光炽盛，试图挡住血河冲击的余波！

轰隆隆——！！！

冰蓝剑罡与污秽血河，两种截然相反、属性相克的力量，在死寂的废墟上空轰然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