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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失衡之因创世残响（第2页）

这些错位和失衡，单独看或许微不足道，就像钟表齿轮间多了一粒几乎看不见的尘埃。但每一次萧遥动用力量，尤其是爆混沌本源，就等于将这粒尘埃狠狠震起一次。一次次的震动、干扰，日积月累，如同水滴石穿。更可怕的是，这种干扰并非孤例。它像一个引信，会引秩序之网其他冗余“结”和“褶皱”处的连锁共振！那些原本处于容忍范围内的微小冗余点，被萧遥这个“异数变量”引的涟漪不断激活、放大！

幻象急拉远。萧遥仿佛立于宇宙之巅，俯瞰整个秩序之网。他“看”到，以自己为最初的那个“错误点”为中心，无数细微的涟漪正不断扩散，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连绵不绝的石子。这些涟漪与巨网本身存在的冗余点相互碰撞、叠加、共振……原本精密运转的秩序巨网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细微的“颤抖”！这些颤抖如同瘟疫，在看不见的层面悄然蔓延，侵蚀着世界运行的稳定性。

一丝明悟，如同冰冷的闪电，劈开萧遥灵魂中所有的迷雾和侥幸。

天道那冰冷的词语再次在灵魂中回响：“异数…变量…干扰秩序…平衡崩坏…”

是的！他就是那个引雪崩的第一片雪花！他就是那粒卡死精密齿轮的尘埃！他的存在，尤其是他动用那份“创世残响”力量的行为本身，就是在持续不断地向这个世界的秩序根基注入“混沌的毒素”！每一次战斗，每一次突破，每一次催动本源对抗天罚……都是在给这张维系万物的秩序之网增加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积累，终将导致整张网的“平衡”走向无可挽回的“崩坏”！

所以，天道并非单纯的恶意。它更像是一个庞大、精密、冷酷的世界维护程序。当检测到一个持续破坏系统稳定运行的“恶性病毒”（异数变量），并且这个病毒还拥有难以清除的“底层权限”（创世残响）时，程序的核心指令就是——清除！修正！不惜一切代价，恢复系统的平衡与稳定！天罚，只是这个清除程序的外在表现！葬神渊的追杀，混沌海的围剿，都是系统在执行最高级别的“杀毒”任务！

“抹除…”天道化身那最后的裁决之音，如同终焉的丧钟，在萧遥彻底明悟的瞬间再次轰然锤落！带着无可辩驳的绝对意志，要将他这个“错误”彻底格式化！

绝望，如同混沌海最深沉的黑暗，瞬间淹没了萧遥。

原来如此！一切的源头，竟在自己！他抗争天道，寻求生路，殊不知每一次抗争都在加自身的灭亡，都在将世界推向更危险的边缘！他引以为傲的力量根源，竟是他最大的原罪！何其荒谬！何其讽刺！

天道化身所在的绝对领域，威压骤然提升到了极致！那由纯粹规则构成的完美身躯，散出冰冷到冻结灵魂的光芒。禁锢之力收束，要将萧遥连同他头顶那微弱摇曳的混沌欺天石，一同碾为最原始的粒子，彻底抹去这个干扰秩序的“错误”！

灵魂在哀鸣，混沌欺天石出濒临破碎的呜咽。萧遥感觉自己的意识、存在、乃至构成他本源的那点“创世残响”，都在无可抗拒的伟力下开始分解、消散。那是真正的归墟，存在的彻底终结。

就在意识即将被那冰冷的“抹除”指令彻底冻结、粉碎的最后一刹那！

一点极其微弱、几乎被剧痛和绝望完全掩盖的奇异“共鸣”，如同暗夜中最后一点倔强的火星，在他灵魂最深处，在那点属于“创世残响”的核心本源中，极其突兀地……跳动了一下！

它跳动的频率，竟与眼前天道化身那冰冷身躯散出的、构成世界最底层的某种规则韵律……产生了一丝极其短暂、微弱到无法察觉的——同频！

仿佛一滴水，短暂地融入了大海的脉搏。

这丝同频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却在萧遥即将彻底沉沦的意识中，如同惊雷炸响！

“残响”……“创世”……

一个疯狂到极点、却又带着一线扭曲生机的念头，如同刺破无尽黑暗的极光，猛地撕裂了他意识中的绝望！

天道是什么？是世界秩序意志的集合体，是维护那张法则巨网的最高程序！而构成这张网、赋予这个程序力量的根源是什么？是创世！是眼前幻象中那开天辟地的威力！是那梳理混沌、奠定规则的过程！

而他萧遥的力量根源是什么？是创世时迸溅出的、未被纳入秩序的混沌残响！从本质上说，他与天道，都源自同一个——那开天辟地的源头！只不过，一个成了秩序的化身，一个成了秩序的“边角料”和“错误”！

冰冷的程序指令“抹除”还在灵魂中回荡，但萧遥眼中那濒死的混沌，却在这一刻被一股更原始、更桀骜的火焰点燃！

“修正？只会抹除？太没创意了吧！”一个意念，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带着剧痛的颤抖，更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疯狂嘲弄，强行冲破了绝对领域的灵魂禁锢，朝着近在咫尺的天道化身狠狠“撞”了过去！

“平衡崩坏？”萧遥的意识在燃烧，所有的痛苦、不甘、愤怒，以及对生、对伙伴、对那些等待他归去之人的无尽眷恋，都化作了这孤注一掷的呐喊，“那…把我这‘变量’纳入秩序如何？！”

他用尽灵魂最后的力量，将那个疯狂的构想，连同自己源自“创世残响”的那一丝微弱却本质同源的气息，不顾一切地传递出去：

“让我…成为秩序的‘补丁’？或者…帮您老…找找其他‘失衡’的地方？”

意念出的瞬间，萧遥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彻底抽空、碾碎。混沌欺天石的光芒骤然黯淡到极限，几乎熄灭。他再也无法支撑，所有的感知都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与沉寂，唯有嘴角，在意识彻底沉沦前，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惯性般、玩命又痞气的弧度。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这片混沌海的核心。

那完美无瑕、由冰冷规则构成的天道化身，如同亘古不变的雕塑，漠然地“注视”着眼前光芒即将彻底熄灭的萧遥，以及他头顶那块同样濒临破碎的灰色石头。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有混沌能量的涡流在无声咆哮。

然而，在那完美规则之躯的最深处，在萧遥那道疯狂意念携带着一丝微弱同源气息撞入之后，一点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难以忽视的涟漪，悄然荡漾开来。规则的线条，似乎出现了一刹那极其细微的……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