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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补天术传闻(第1页)

忘忧村的日子,像村口那条懒洋洋淌过的小溪,缓慢、清澈,带着青草与泥土被阳光晒暖的微醺气息。萧遥的日子,便沉在这微醺里,几乎要忘了头顶悬着的那块石头,和石头背后那双冰冷俯视的眼睛。

他成了这村子的一部分,一块会动的、头雪白的背景板。

清晨,雾霭还没散尽,空气湿漉漉带着凉意。萧遥便披着件洗得白的旧布衫,趿拉着草鞋,慢悠悠踱到村口那株虬枝盘结、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老槐树下。树下石墩冰凉,他浑不在意地坐下,从腰间解下一个半旧的酒葫芦。葫芦里装的是村东头老张头家自酿的土烧,劲儿冲,味糙,一口下去能从喉咙辣到胃里,像吞了把烧红的砂子。但便宜,管够。萧遥拧开塞子,眯着眼灌了一口,喉结滚动,长长地“哈”出一口带着酒气的白雾,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了些。

“萧先生,早啊!”扛着锄头下地的老农经过,黝黑的脸上堆着朴实的笑。

“早,李老哥,今儿地头松快?”萧遥随意地摆摆手。

“托您的福,那几垄地虫少多了!”老农憨厚地笑着走远。

日头渐渐爬高,阳光透过老槐树浓密的枝叶,筛下碎金般的光斑,跳跃在萧遥身上和脚边的青石板上。几个拖着鼻涕、脸蛋红扑扑的村童,像刚出窝的小鸡崽,叽叽喳喳地跑了过来。最大的那个叫虎子,虎头虎脑,胆子也大,凑到萧遥跟前,眼巴巴看着他手里的酒葫芦:“萧爷爷,您这葫芦里装的啥仙露呀?我爹说您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萧遥斜睨他一眼,故意板起脸:“仙露?毒药!专治你这皮猴子。”说着作势要敲他脑门。

虎子咯咯笑着躲开,其他孩子也哄笑起来,胆子小的二丫躲在虎子身后,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偷看萧遥那满头的银丝。

“去去去,一边玩去,”萧遥挥挥手,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别吵着我钓鱼。”

他身边放着一根简陋的竹竿,线垂在几步外一个浅浅的水洼里——那水洼不过脸盆大小,浑浊不清,别说鱼,怕是连只泥鳅都藏不住。孩子们早就习惯了萧先生这“钓空气”的把戏,嘻嘻哈哈地跑开了,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玩起了跳格子,清脆的童音和无忧无虑的笑闹声,成了老槐树下最生动的背景音。

阳光暖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懒散。萧遥半眯着眼,背靠着粗糙的树干,酒意和暖意一起上涌,意识有些昏沉。头顶,那块名为混沌欺天石的灰扑扑石头,一直悬浮着,散着微弱到几乎不可察的毫光,如同一个沉默的守卫,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与这方平凡世界的联系,小心翼翼地、同时又牢牢地维系着。他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就像习惯了呼吸的空气。

然而,就在这最慵懒松懈的午后,当他的眼皮沉重得快要黏在一起时,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异样感,如同冰冷的针尖,骤然刺入他昏沉的灵台!

头顶那块混沌欺天石的光芒,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那感觉难以言喻,不是光芒变暗,更像是支撑着它那层“欺骗”外壳的核心力量,瞬间被什么东西抽取了一丝,导致其散的规则波动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滞涩。就像一张完美无瑕的假面具,极其短暂地抽动了一下。

这波动微弱到极点,凡人绝无可能察觉。但对萧遥而言,这无异于头顶无声炸响了一道惊雷!所有慵懒和暖意瞬间被驱逐得干干净净,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寒意瞬间攫住了他。那感觉如此熟悉,如此刻骨铭心——那是天道枷锁被触动的征兆!是悬顶之剑的嗡鸣!

他猛地睁开眼,浑浊的老眼深处,一道锐利如电的精光一闪而逝,快得无人能捕捉。他下意识地抬头,目光穿透老槐树浓密的枝叶缝隙,投向遥远的天际。

天际湛蓝,白云悠悠,一派祥和宁静。但在萧遥此刻感知到的“真实”视野里,在那片纯净的蓝色背景板之上,极遥远处,一片稀薄到近乎透明的、只有巴掌大小的灰白色云气,正悄然汇聚。它没有形状,没有雷光,甚至没有引起一丝正常的风动气流。它就那么突兀地、安静地悬在那里,像天空不小心沾染的一小点尘埃,又像一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巨眼,刚刚睁开了一道缝隙,无声地锁定了他所在的这片土地。

那片云气,比混沌欺天石的波动更加微弱,更加隐蔽。可它散出的气息,萧遥至死都不会忘记——那是纯粹的、代表着世界规则最高意志的“天罚”气息!虽然此刻它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它出现了!这意味着天道并未沉睡,那柄高悬的“终极修正”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旧伤,带来隐痛。冷汗瞬间浸透了萧遥的后背,又在微凉的秋风中迅变冷,黏腻得难受。他握着酒葫芦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方才村童的笑闹、阳光的暖意,此刻都蒙上了一层虚幻的隔膜。只有头顶那块石头的滞涩感,和天边那片稀薄雷云带来的冰冷注视,是无比真实的沉重枷锁。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和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本能惊悸。不能动!一丝一毫的力量波动都不能有!任何试图探查那片雷云的举动,都可能是点燃引线的火星。他缓缓地、极其自然地低下头,仿佛只是被阳光晃了眼,重新将目光投向脚边那个空空如也的水洼。浑浊的水面倒映着他苍老的脸庞和头顶稀疏的槐树枝桠。

他举起酒葫芦,又灌了一大口。这一次,那劣质的土烧仿佛失去了所有味道,只剩下灼烧喉咙的刺痛感。他需要这痛感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保持伪装。劫后余生的庆幸早已远去,此刻充斥心间的,是如履薄冰的窒息感。这忘忧村的安宁,比混沌海的狂暴更考验心志。

时间在紧绷的神经下缓慢流淌。老槐树的影子在青石板上移动着刻度。村童们玩累了,被各自的家人唤回去吃饭,喧闹声渐渐平息。萧遥如同老僧入定,一动不动,只有握着酒葫芦的手,指节依旧泛白。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盏茶功夫,又或许有半个时辰。头顶混沌欺天石那丝微弱的滞涩感终于平复下去,恢复了之前那种近乎完美的、恒定的微弱毫光。与此同时,天边那片稀薄到几乎要融入蓝天的灰白云气,也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轻轻抹去,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没有雷声,没有波动,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萧遥疲惫心神下的一场幻梦。

但萧遥知道,那不是梦。

危机暂时解除,但警报并未解除。天道,从未离开。

他紧绷的脊背终于松懈了一丝,靠在粗糙的树干上,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他抬起手,抹了一把额角渗出的冷汗,指尖冰凉。

就在这时,一阵喧哗声打破了村口短暂的宁静。

“哟!这不是忘忧村嘛!可算找着歇脚地儿了!”一个洪亮中带着长途跋涉疲惫的声音响起。

萧遥循声望去,只见村口蜿蜒的黄土小路上,走来几个人影。为的是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穿着半旧的粗布短打,满脸风尘,肩上扛着一个大包袱,腰间挂着水囊。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些的小伙子,也是一身行商打扮,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独轮车,车上堆着些布匹、针头线脑、盐巴之类的杂货。

是行脚商人。这种走乡串户的货郎,是偏远山村与外界为数不多的联系纽带,也是各种小道消息的天然传播者。

那中年货郎显然是个健谈的,一进村口就看到了老槐树下坐着的萧遥,眼睛一亮,几步走了过来,将肩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放,抹了把汗,自来熟地笑道:“老哥,有礼了!讨碗水喝?这鬼天气,赶路赶得嗓子冒烟!”

萧遥此刻心神初定,正需要一点外界的喧嚣来冲散刚才的阴霾。他指了指脚边水洼旁一个干净的陶罐:“水在罐里,自己舀,干净的。”

“谢了老哥!”货郎也不客气,拿起旁边挂着的竹筒水瓢,舀起半瓢清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喉结滚动,出畅快的声音。他带来的两个伙计也凑过来喝水。

货郎喝完水,舒服地叹了口气,顺势就在萧遥旁边的石墩子上坐了下来,开始打量这个安静的小村子,目光扫过萧遥那头显眼的白和旁边的鱼竿水洼,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也没多问。他这种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更明白在陌生地方少打听的道理。

“老哥是这村里人?看着气度不一般呐。”货郎还是忍不住搭了句话。

萧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符合他此刻“山野闲人”身份的懒散笑容:“土埋半截的老头子,有啥气度。混口饭吃罢了。听口音,几位不是本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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