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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凡俗琐事微操解忧(第1页)

晨光艰难地刺破山谷上方的薄雾,吝啬地洒在青石村尾那座最不起眼的破败小院里。几缕淡金色的光线,恰好落在窗台上那只豁了口的粗陶碗上,碗底残留的褐色药渣散着微苦的气息。

萧遥盘腿坐在堂屋门槛内那张吱呀作响的竹椅上,手里捧着一杯同样粗劣的茶水。热气袅袅,模糊了他半张脸,只余下眼底深处一丝几乎不可察的疲惫。昨夜,又耗费了些微本源之力,才勉强稳住了欺天石核心那道细微却刺眼的裂痕。此刻,那枚温润的石头就静静躺在他贴身的内袋里,光芒黯淡得如同蒙尘的顽石,每一次呼吸般的微弱脉动,都牵扯着他一丝精纯的生命元气。

他低头,轻轻吹开浮在碗沿的茶沫,目光却穿透了水汽,落在院角那片新翻过的泥地上——昨夜那道无声紫电劈落的焦痕,已被他小心地用新土掩盖。指尖残留着泥土的微凉和一丝挥之不去的、天道法则的冰冷触感。

“啧,这清闲日子…”他无声地呷了口寡淡的茶水,将后半句“怕是连喝口好茶都得算计着本源”咽了回去。

屋外,山村苏醒的声响渐渐清晰起来。鸡鸣犬吠,妇人呼唤孩童的嗓音,汉子扛着农具出门的脚步声,还有远处溪流淙淙。一切都带着凡尘俗世特有的、粗糙却蓬勃的生机。

“吱呀——”

对面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凌清雪走了出来。晨曦勾勒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影,一件洗得白的素色棉布衣裙,外面松松地罩着件萧遥不知从哪家妇人手里换来的、半旧的靛蓝碎花薄棉袄。一头青丝只用一根最普通的木簪随意绾在脑后,几缕碎垂在苍白的脸颊边。她看起来就像这村里任何一个家境清寒、身体不太好的姑娘。

她抬眼,目光越过小小的院落,投向远处层叠的、被晨雾笼罩的苍翠山峦。那目光依旧是清冷的,如深潭古井,只是少了瑶光仙宗圣女时的孤高绝尘,多了几分沉静。葬神渊的惨烈,道基的损伤,力量的跌落,仿佛都在这几日山村粗粝的空气里被沉淀、被淘洗。她没说话,只是走到檐下另一张更破旧的小凳上坐下,静静看着院中几株不知名的野草在晨风里摇晃。

萧遥没转头,只是将手里的粗陶碗递了过去,碗里是刚倒的、还冒着热气的清水。

“山里寒气重。”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凌清雪微微一顿,伸手接过。指尖相触的瞬间,萧遥能清晰地感知到她体内那受损道基的虚弱脉动,如同被冰封的溪流,虽然被一股奇异的沉静意志强行稳固着境界,不再恶化,但恢复之力却微弱得可怜。然而,就在这凡俗的清晨,在她接过这碗凡水的刹那,萧遥敏锐地捕捉到,她那冰封的“溪流”深处,似乎极其微弱地,极其缓慢地,渗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润之意。像是冻结的河床下,有极其细微的暖流在悄然涌动,滋养着裂痕的边缘。

很慢,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萧遥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大道至简,至朴归真?这瑶光仙宗的冰山,或许在这凡尘烟火里,反而找到了另一条路?

他收回目光,不再深究。

“萧先生!萧先生可在屋里?”院门外,传来一个洪亮中带着点焦急的粗犷嗓音,是住在村东头的猎户赵大牛。

萧遥放下碗,脸上那点属于“萧七”书生的温和笑意瞬间挂了上去,将所有的疲惫和天道带来的阴霾都掩藏得滴水不漏。他起身,拍了拍身上那件同样半旧、浆洗得有些硬的青布长衫,应声道:“在呢,赵大哥,何事这般匆忙?”

门被推开,赵大牛那铁塔般的身影堵在了门口,一脸愁苦:“坏了坏了!萧先生,俺家那几亩坡地上的苞谷,眼瞅着就要灌浆饱粒了,昨夜不知遭了哪路瘟神,被祸害了一大片!看那蹄子印,像是野猪群下山了!这可咋整啊!俺那婆娘急得直抹泪儿!”

野猪群?萧遥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这青石村坐落的山谷极其偏僻,灵气稀薄到近乎于无,大型猛兽轻易不会靠近,更别说成群结队了。昨夜…除了那道天罚之雷,似乎并无其他异常波动引动山林。莫非是巧合?还是说,有什么东西,被那场生在葬神渊的风暴惊扰,从更深的山里跑出来了?

他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是一副热心书生的模样:“赵大哥莫急,带我去看看。野猪虽凶,也并非无法可制。”

“哎!多谢萧先生!您真是俺们村的活菩萨!”赵大牛大喜过望,搓着手连连道谢。

凌清雪依旧安静地坐在檐下,捧着那碗水,目光却随着萧遥的身影移动。她看着他如何自然地融入这焦急的村民之中,看着他脸上那种毫无破绽的、属于凡俗读书人的关切和忧虑。若非亲身经历葬神渊那毁天灭地的景象,谁又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体内蕴藏着足以令天道都降下雷罚的恐怖力量?而他此刻,却要去对付一群…野猪?

她心中无波,只是静静观察。这是一种奇特的体验,如同隔着一层透明的琉璃,看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道基深处,那丝微弱的温润感,似乎又清晰了一点点。

赵家的坡地位于村子后山,地势较陡,一片绿油油的玉米杆子如同绿色的海洋。只是此刻,靠近山林的边缘地带,如同被狂暴的巨犁狠狠犁过,大片玉米秆东倒西歪,被啃咬得七零八落,湿润的黑土被翻搅出来,上面清晰地印着许多杂乱的、深陷的蹄印,还有几处被獠牙拱出的深坑。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青草汁液和淡淡的野兽腥臊气。赵大牛的婆娘王氏正蹲在地头,看着被糟蹋的庄稼,吧嗒吧嗒掉眼泪。

“天杀的畜生啊…这可都是俺们过冬的口粮啊…”

萧遥蹲下身,指尖在一处新鲜的蹄印边缘轻轻拂过。泥土的湿度、印记的深度、残留的气息…信息如同溪流汇入他的感知。确实是野猪,而且不止一头,是一小群,领头的那只体型格外巨大。它们从山林深处窜出,目标明确地直奔这片即将成熟的玉米地,狂躁中又带着某种被惊扰后的愤怒。

“昨夜除了野猪糟蹋地,可还听到其他异常声响?”萧遥站起身,问赵大牛。

赵大牛挠着头,努力回想:“异常?好像…后半夜是听到山里有点动静,闷闷的,像是什么东西滚下山,又像是…打雷?但离得远,声音很小,俺睡得沉,也没太在意。”

闷雷?滚落?萧遥心下了然。昨夜那道被自己险险避开的紫色电蛇,虽然被欺天石和他自身的微操极力压制了绝大部分威能和声响,但其蕴含的毁灭性法则气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哪怕涟漪扩散到百里之外已极其微弱,也足以惊动山林深处一些感知敏锐的生灵。这群野猪,十有八九是被那残余的天道威压所慑,从巢穴中仓皇逃窜,惊惧之下,才狂暴地闯入这片人类的田地泄。

麻烦因己而起。萧遥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赵大牛夫妇,还有地里狼藉的景象。

“赵大哥,赵大嫂,不必过于忧心。”萧遥语气温和,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镇定,“野猪虽凶,却也怕火、惧奇声、厌恶某些特殊气味。我有法子驱赶它们,保余下的庄稼无恙。”

“真的?萧先生您真有办法?”王氏止住哭泣,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嗯。”萧遥点点头,目光投向坡地边缘,那片与山林接壤的茂密灌木丛。几窝野山蜂正在其中忙碌地进进出出,嗡嗡声不绝于耳。“烦请赵大哥去村头李木匠家,借几块新刨下来的、带浓郁松脂香气的木屑来,越多越好。再请赵大嫂回家,取些陈年的艾草,捣烂成糊。”

赵大牛夫妇虽不明所以,但对这位“有本事”的萧先生已是深信不疑,连忙分头去办。

凌清雪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山风吹拂着她的衣角和鬓。她看着萧遥走到那几窝野山蜂附近,并未靠近惊扰,只是伸出右手食指,对着蜂巢附近几株不起眼的、开着淡紫色小花的野草,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凌空点了几下。

没有光华,没有声响,甚至连一丝空气的涟漪都未曾荡起。

但就在他指尖落下又抬起的瞬间,凌清雪那双清冷的眼眸骤然一凝!她敏锐地感知到,那几株野草周围的天地元气,生了极其细微、精妙到不可思议的偏转!仿佛无形中有几根最精微的丝线被拨动,引动着草木本身最本源的生命气息,悄然改变了它们散气味的频率和方向!

一股极其微弱,却对山蜂有着强烈吸引力的奇异草木清香,如同被精准引导的溪流,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笼罩了那几窝蜂巢。原本忙碌的山蜂们顿时显得更加兴奋,嗡嗡声陡然密集,进出的频率明显加快,采集花粉的劲头更足了!

这是何等的掌控力?凌清雪心中掀起微澜。不引动天地规则,不调动自身灵力,仅凭对万物本身生命律动的理解,以神念为引,以天地元气为弦,进行如此精微的“拨动”…这已非术法,近乎于道!是对天地万物运转至理理解到极深境界才能拥有的“微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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