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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异种生灵法则冲突（第2页）

战红缨对萧遥的判断有着绝对的信任，几乎在听到指令的同时，硬生生止住追击另一只蜘蛛的身形，强行拧腰侧身，向右侧横移半步。

嗤啦！

她原本落脚点左侧三寸的虚空，无声无息地向下塌陷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微型黑洞！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爆，将周围几片水晶叶片撕扯进去，碾成齑粉！

战红缨惊出一身冷汗。若非萧遥提醒，她一脚踏上去，就算不被黑洞吞噬，也必然会被这突然的空间塌陷弄得狼狈不堪，甚至可能引动护体气血爆，招致更严重的法则反噬。

“清雪，右后方七尺，空间波纹异常，有东西高接近！”萧遥的预警再次响起。

凌清雪心剑意念瞬间锁定萧遥提示的方位。只见那里的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圈圈几乎透明的涟漪，度快得不可思议！一道模糊的、闪烁着七彩流光的影子正从涟漪中心电射而出，目标直指她的后心！

那是一只蝴蝶。一只美得惊心动魄的蝴蝶。翼展不过巴掌大小，双翼薄如蝉翼，却并非血肉，而是由无数细小的、不断流动变幻的彩色空间碎片构成！每一次翅膀的扇动，都带起一片迷离梦幻的光晕和细微的空间褶皱。它本身散的气息极其微弱，但度之快，攻击轨迹之诡异，远那些水晶蜘蛛！

“空间系！”凌清雪心中一凛。心剑意念高度凝聚，不再尝试扭曲空间闪避——她直觉感到这只蝴蝶对空间的亲和力远自己。她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识海中无形心剑嗡鸣震颤，一股纯粹、凝练、斩断一切虚妄意念的剑意，并非攻向蝴蝶本体，而是精准无比地刺向蝴蝶飞行轨迹前方那不断变幻的空间褶皱节点！

心剑斩念！斩的是空间变化之“意”！

噗！

一声轻响，如同戳破了一个肥皂泡。那只流光溢彩的空间蝴蝶前方，那一片迷离的空间褶皱如同被无形的针扎破，骤然平复！高突进的蝴蝶仿佛一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前冲之势戛然而止，流光溢彩的翅膀一阵剧烈紊乱的闪烁，七彩光芒瞬间黯淡了大半，在空中狼狈地翻滚了几圈，出几声极其尖锐、仿佛能刺穿灵魂的嘶鸣。

它畏惧地看了凌清雪一眼，双翼急振，在周周划开一道空间裂隙，瞬间钻入其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剩下的几只水晶蜘蛛似乎也被空间蝴蝶的尖啸惊动，或是感知到了某种危险信号，纷纷停止了攻击。它们八腿蜷缩，身体再次化作光点，几次闪烁跳跃，便消失在茂密的水晶丛林深处。

战斗突兀地结束了。水晶丛林恢复了寂静，只有那几片被空间切割和微型黑洞破坏的晶化地面和植被，诉说着方才短暂而凶险的交锋。

战红缨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感觉浑身筋骨都隐隐作痛，那是空间反震力带来的内伤。“他娘的…打几只小虫子都这么憋屈！这鬼地方的规矩真让人火大！”她揉着酸麻的手腕，满脸不爽。

凌清雪脸色也有些苍白，强行催动心剑斩断空间蝴蝶的“空间之意”，对她的心神消耗不小。她闭目调息片刻，才缓缓道：“它们的攻击方式，与此界法则深度结合，防不胜防。硬拼损耗太大。”

萧遥走了过来，脸色同样不好看。他方才看似没出手，但维持欺天石运转抵抗压制、同时高强度解析战场法则、还要分心预警，消耗的心神之力远一场大战。他摊开手掌，欺天石再次浮现，光芒比之前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丝丝，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

“有现？”凌清雪敏锐地察觉到那微弱的变化。

“嗯。”萧遥点头，目光扫过周围残留的战斗痕迹，特别是空间塌陷点和空间蝴蝶消失的地方。“此地游离的‘虚空能量’——我们姑且这么叫它，虽然驳杂混乱，却蕴含着一种…原始的、未经过我们世界天道‘梳理’过的空间本源气息。欺天石在被动吸收它们，虽然效率极低，过程也痛苦，像是在吞刀子，但确实在缓慢补充着消耗，修复着之前穿越空间乱流带来的细微损伤。”

他顿了顿，指向地面那几处被空间切割和塌陷破坏的痕迹：“这些攻击残留的空间波动，还有刚才那只蝴蝶撕裂空间逃逸时留下的轨迹，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他抬起头，目光穿透层层叠叠、折射着紫红天光的水晶枝叶，望向这片奇异丛林更深处，“那里的能量波动和空间结构，似乎更稳定一些。而且，有某种…巨大人工造物的痕迹残留。”

“人工造物？”战红缨眼睛一亮，“这鬼地方还有活人不成？”

“不知道。或许是遗迹。”萧遥眼神深邃，“但总比待在这片充满未知危险的林子里强。欺天石需要相对稳定的环境来恢复和适应。走吧，去看看。”

三人不再耽搁，由萧遥凭借对空间波动的感知在前引路，战红缨居中策应，凌清雪心剑意念收束于身，负责垫后并警惕可能出现的空间系偷袭。他们小心地穿行在光怪6离的水晶丛林之中，脚下是碎裂声不断的晶苔，头顶是巨大的、流淌着液态光彩的水晶叶片，空气中弥漫着稀薄冰凉的能量。

越往深处走，那种无处不在的、源自规则层面的排斥感和滞涩感并未减轻，但空间结构确实变得相对“厚重”了一些，不再那么容易被引动涟漪和塌陷。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奇异的生物：漂浮在半空、如同水母般缓缓收缩的光气泡；在地面快滚动、如同金属刺球般的多面体生物；甚至还有几株会出低沉嗡鸣、随着声音微微改变形态的巨大水晶花朵。这些生物大多对他们三人视若无睹，或者远远避开，攻击性似乎不强。

前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带出现在前方。紫红色的天光毫无遮拦地洒落下来，照亮了这片区域的核心——一座建筑。

那并非用砖石或木材建造，而是由一种巨大的、半透明的深青色晶体构成。它的主体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穹顶，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直径过百丈。穹顶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六角形的晶格纹路，此刻大部分都黯淡无光，但仍有少数区域，残留着极其微弱、如同呼吸般明灭的幽蓝色光点，沿着晶格纹路缓缓流淌。穹顶下方，是同样材质的、与山体岩石融为一体的厚重基座，基座侧面有几道巨大的、如同门户般的裂口，内部幽深。

整座建筑风格古朴、简洁、宏大，带着一种越了时代沧桑的厚重感。它静静地矗立在这片开阔地中央，周围散落着一些同样材质但破碎的巨大晶体构件，以及一些形态奇特、早已失去光泽的金属残骸。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苍凉气息弥漫开来。

“就是这里。”萧遥停下脚步，目光紧紧锁住那巨大的青色晶体穹顶。他体内的欺天石，此刻传递出一种极其微弱但清晰的“舒适”感，仿佛疲惫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暂时遮风避雨的陋室。穹顶上那些明灭的幽蓝光点流淌的轨迹，隐隐与他识海中正在艰难构建的此界法则模型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好大的…水晶房子？”战红缨仰着头，满脸震撼，“这玩意儿是给人住的？还是给巨人住的？”

凌清雪则更关注那些建筑表面残留的痕迹：“这些晶格纹路…似乎不仅仅是装饰。它们…像是一种能量回路？或者…法则的具现？”她尝试着用心剑意念去感知穹顶表面那些黯淡的六角形晶格，意念刚一触及，便感到一股庞大、古老、如同凝固深海般的意念残留，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与…悲怆？她心头微震，立刻收回了意念。

“法则的载体…或者说，是某个文明用来沟通、利用此界法则的‘符文’。”萧遥缓缓走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向那冰凉坚硬的深青色晶体墙面。指尖接触的刹那，一股极其微弱的信息流顺着指尖涌入他的识海，并非语言，而是一些关于能量流动、空间结构稳定的模糊图景片段。

“这里残留的法则力量，相对外界要稳定、温和许多。对欺天石的压制也减弱了。”萧遥感受着体内欺天石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开始更有效率地汲取着此地稳定的空间能量，核心处因过度消耗而黯淡的七彩霞光，正以肉眼可见的度缓慢而持续地恢复着亮度。

他抬头，目光投向穹顶基座侧面那几道巨大的门户裂口，黑暗幽深，如同巨兽的咽喉。

“走，进去看看。这里，或许是我们暂时休整，甚至…找到更多关于这个世界、关于如何回去线索的关键。”萧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率先迈步，走向那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巨大门户。战红缨和凌清雪紧随其后，三人警惕的身影，缓缓融入了那片深邃的、泛着微弱幽蓝光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