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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混沌低语真相碎片（第2页）

嗡！

他头顶那剧烈闪烁、裂痕遍布、眼看就要彻底崩碎的混沌欺天石，核心处那一点融合了混沌源晶的印记，猛地亮了一下！

并非璀璨的光芒，而是一种极其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这一点幽暗，微弱却顽强，如同在绝对零度中顽强燃烧的一粒星火。

就在这点幽暗亮起的同一刹那，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意念碎片，并非来自天道那宏大的低语，而是源于混沌欺天石本身，或者说，源于那枚被强行融合的“混沌源晶”最核心的一缕本源印记，猛地刺入了萧摇即将沉沦的意识深处！

这意念碎片极其古老、破碎，带着一种原始的混沌气息，与天道冰冷的秩序感截然不同。它传递的不是逻辑清晰的语句，而是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抗拒与不甘！

一幅极其模糊、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萧遥濒临崩溃的识海中炸开：

不再是创世之初的混沌景象，而是在那之后，天地初分、法则初定的某个瞬间。一块蕴含着混沌本源气息的奇异晶石（混沌源晶！），静静地悬浮在刚刚诞生的世界本源之地，如同世界的核心引擎。无数新生的、纤细而明亮的规则锁链从天道核心延伸而出，试图缠绕、束缚、吸收这块晶石的力量，将其彻底纳入新生的世界秩序之中。

然而，这块晶石却在抗拒！它核心深处的一点混沌幽光在顽强地闪烁，散出一种桀骜不驯、不愿被彻底同化、不愿失去自身混沌本质的意志！它似乎本能地意识到，一旦被这些秩序锁链完全束缚、吸收，它将不再是它自己，它将彻底融入秩序，成为构建天道规则的一块基石，而它本源中那份代表无限可能与变数的“混沌”，将被彻底磨灭！

这抗拒极其微弱，如同新生婴儿面对巨人时的啼哭，在那浩瀚的天道秩序之力面前微不足道。但它确实存在过！就在规则锁链即将彻底完成束缚的那一刻，晶石核心的那点混沌幽光猛地向内坍缩，然后无声地爆！并非攻击，而是……一种极致的隐匿与欺骗！

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蕴含其最核心混沌本源的“残响”，在规则锁链合拢的最后一刹那，如同狡猾的游鱼，从锁链的缝隙中溜走，遁入了初生世界那尚不稳定的虚空夹缝之中……

这画面，这源自混沌源晶本能的抗拒与逃逸的“记忆”碎片，如同在萧遥即将熄灭的灵魂之火上泼下了一桶滚烫的烈油！

轰！

一股源自生命最深处、被死亡与绝望彻底点燃的不甘与暴怒，如同沉寂亿万年的火山，在萧遥的识海深处轰然爆！这股怒意瞬间冲垮了那冰冷的绝望，甚至暂时压过了肉身崩解的恐怖剧痛！

“残响……创世残响？”

“原来……是这样！”

“我力量的根源……是它不愿被彻底同化、不甘被秩序磨灭而逃逸出来的一缕……‘残响’？！”

“所以……我生来就是秩序的漏洞？是天道眼中的……‘错误’？！”

“平衡崩坏……修正……抹除……哈哈哈……好一个抹除！”

天道那宏大冰冷的低语依旧在无情地冲击着他：“……异数……变量……干扰秩序……平衡崩坏……修正……必须……抹除……”

但这重复的宣判，此刻在萧遥耳中，却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讽刺！

他崩裂的嘴角，在血肉模糊中，竟然再次艰难地、无比狰狞地向上扯动！那不是玩世不恭的痞笑，而是混合着滔天怒意、无尽悲怆与最终明悟的狂笑！

“修正？抹除？”

他破碎的意念在灵魂深处咆哮，与混沌欺天石核心那点幽暗的共鸣前所未有的强烈。

“就因为老子是你当年没抓干净的一缕‘残响’？就因为我这‘残响’活着，动了点力量，干扰了你那‘完美’的秩序平衡？”

“所以……就必须像扫垃圾一样……把我抹掉？！”

“好！好得很！”

“你这天道……还真是……公平！冰冷！无情！……彻底！”

肉身的崩解在加，混沌欺天石的哀鸣愈凄厉，裂痕几乎遍布整个石体，灰色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天道化身释放的“抹除”洪流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因为萧遥那顽强的、带着强烈反抗意志的存在而变得更加汹涌、更加冰冷！那由纯粹“修正”意志构成的绝对领域，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收拢、压缩，要将中心的“错误”彻底碾碎、归于虚无！

然而，萧遥眼中那刚刚燃起的、源自混沌源晶“不甘”意志的火焰，却在死亡的绝境中，烧得越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