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苟这般作态,却当真是只在陈梨儿面前有。
他本就不是什么为美色所动的人——要知道年初春日,得陇郡的那风情万千的郡主小女曾亲邀江苟往束樱谷踏青,都被他装疯卖傻间糊弄过去。
“雅间不必了吧,”李闲边往里走边插嘴,“火锅不就吃个热闹吗?就咱仨人,又没啥重要的事情相谈,不如坐在大堂吃。”
“小弟不懂别乱说,”江苟拍拍李闲的肩膀,说道,“现在这个点,大堂哪还有余位?”
陈梨儿琼琼鼻头,听着大堂中的喧闹,说道:“其实我也觉着大堂中吃会好些……不过既然人满了,那也没办法……”
“哈哈,梨儿真会说笑,我家的火锅店怎么会没位置。”
江苟折扇一收,抬手招店小二。
李闲目瞪口呆地看向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缓缓竖起一根大拇指:“还得是江少。”
若非陈梨儿在身侧,他是要竖中指的。
近处的一位店小二早就在留意自家少爷的动向,看到江苟唤,赶紧跑上前来:“少爷,您订的雅间,我领您过去?”
江苟摇摇头,吩咐道:“不必了,把大堂二楼那个位置给我便好。”
店小二点点头,喊道:“行嘞,您稍等,我去收拾一下。”
大堂二楼靠窗处,受少爷当年吩咐,特意留了个空位,专供他闲时来吃。
江苟笑笑,折扇前伸:“走吧梨儿,那位置当真不错。里面是食客的喧嚣,探头向外便是人群的熙攘,包你尽兴。”
“呵呵,看来江少没少来吃啊,”被冷淡对待颇多的李闲冷笑,开始捅刀子,“整日在酒铺待着,一个人还是有些寂寥是吧?”
谁知江苟根本不应他的话,正浅弯着腰,同陈梨儿介绍着店中火锅的口味:“……我建议我们吃特辣锅,最是符合庆城那项的特色。红油汪汪地铺在毛肚上,别提多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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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啊!
眼见江苟根本不管他不能吃辣,一个劲儿地为无辣不欢的陈梨儿推荐特辣锅底,李闲心头的悲愤油然而生。
这边还有个人呢,能不能考虑一下!
还好有陈梨儿惦念,李闲最终能在九宫格中占得一格番茄锅。就这,江苟还老大不情愿,嫌李闲不能吃辣一点也不男人。
“我说,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没人性了?好歹是我帮你约的梨儿姐。”
拿串串时,李闲用胳膊肘捅捅江苟,阻止对方一味的开屏行为。
江苟见陈梨儿没注意这边,用拳头狠狠钻了钻李闲的额头:“还好意思说,去年开店,请你吃个饭都死活不愿意来,生怕把自己面子掉地上——现在不准给我捣乱,等晚些时候,再单独请你吃一顿。”
说完,便撇下李闲,去找陈梨儿介绍串串的种类,那叫一个殷勤。
……
“梨儿,两年未见,你看上去有些消瘦。案牍劳形——今日多吃些,能补一点是一点。”
江苟语气温和,坐在陈梨儿与李闲对侧,手还不住地向锅里下着东西。
远处的小二对此熟视无睹,显然江苟自己来吃时也是这般亲力亲为。
“……我说,你当真要一整个饭局都要这般说话吗?”憋了半天的陈梨儿终于忍不住吐槽了,“前些年说你胸无大志的确是我不对,咱们之间何必要拉得如此疏远?”
她以为江苟的行为是在回应几年前自己说他“靠爹吃饭”一事。在她眼中,江苟的行为就好像当年被看不起的孩子有朝衣锦还乡,向那些人说自己多么了不得一般。
听了陈梨儿的话,江苟旋即一愣,下菜的手也一阵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