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有了弟子便没了师弟,陈退的语气让李闲极其陌生。
陈退——或者说陈先生才不管李闲什么想法,他看也不看李闲,挥挥手,赶蚊虫一般说道:
“去去去,我要开始上课了,以后有空再找你聊。”
李闲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不受待见。
跟在汪槐米身后的红衣小姑娘顿了一下,回头冲李闲笑了一下,不出声地冲李闲比了阵口型:
“今晚继续练剑阁。”
说完后,陈桃枝才进了书屋。
收到陈桃枝威胁的李闲浑身一颤,求助的目光投向陈退:
“师兄,要不你拖个堂吧——越晚越好。”
陈退却不理满目恳求的李闲,径自进了书屋。勤劳的童子冲李闲笑了笑,而后便关了书屋的门,将李闲隔绝在书堂之外。
“天地玄黄……”
不多时,陈先生的讲理之言便在青山书屋屋里屋外缓缓漾开,搞得李闲又是一阵恍惚。
当年的李先生,也是如此开篇,向李闲讲学的。
只是此时,理在书屋内,他在书屋外。
少年没来由地笑了笑,回头向着陈江镇走去。
书屋哪能隔绝弟子与道理。
有弟子行走在外,理便走向了书屋之外。
……
月明星稀,三月照彻陈江镇,却只能通过练剑阁的矮窗勉强照入其中。
梅山石铺就的地板上,李闲又一次精疲力竭地躺倒原地,脸上是相当熟悉的鼻青脸肿。
陈桃枝在李闲身旁抱着剑架,呼吸匀称,身体紧绷——她白天的时间都在私塾学习,晚上得空也是要继续练剑的。
“上次就想说你了,剑道可顿不可停。半年未见,剑术不说长进,竟然还倒退不少!”
只能说不愧是陈桃枝。
这般剑架,常人哪怕只是摆出来就要费尽全身力气,但她此时竟然还有余力同李闲说话。
“好歹跟着李叔学剑那么久,这般模样,对得起李叔的教导吗?”
“但凡多用些心,剑术精进,也不至于将自己置入那般险境。”
也许是抱剑势的确无聊,陈桃枝少有地同李闲说了不少话,虽然话语的内容不太好听。
李闲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言不发,任由陈桃枝数落。
但陈桃枝的一句话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了,你带回来那个小子想跟我学剑。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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