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力抬起头,李闲总算看到了两个小家伙。他们的待遇倒是比李闲好上不少,被陈家侍卫护着跨骑在马上,此时正睡得正香。
的确,从昨夜到现在,除了因事昏迷之外,这俩小家伙一直没合过眼,一直在跟着李闲跑路。此时终于到了安全的环境中,也不管马上的颠簸,沉沉睡着。
“吴大哥,那些凶手……”见两个小家伙没事,李闲安下心来,这才准备向陈家侍卫说明流喀村之事。
但吴姓侍卫却打断了李闲的言语,说道:“你说孤竹村和裴家村是吧?那俩孩子在睡着前已经同我们讲过了。派了十几个弟兄过去查探情况,你就放心吧。”
听得侍卫言语,李闲的心不安反惊,当即问道:“你们只派了十几个人过去?”
吴姓侍卫奇怪地看了一眼努力勾头看向他的李闲,回应道:“是啊,怎么了?”
“不够!人手远远不够!”李闲心头万分焦虑。
他当然知道陈家侍卫的身手,个个都是能以一敌十的好汉。但流喀村的情况不一样,村中修士的存在是确切无疑的,只是数量多少的问题。
哪怕只有一名修士,等待那些侍卫的,只会是死亡。
李闲感受到吴姓侍卫疑惑的视线,连忙说道:“我读了他们村的秘史,秘史中提到了这个村子曾经的辉煌——那里很可能还有修士的存在。”
“哦你说这个呀,”听到李闲的话语,吴姓侍卫被他调起来的危机感当即降了下去,“桃枝小姐跟着一起去了,你不用担心。”
“女魔……剑仙去了呀,”李闲感受到吴姓侍卫有想把他踹下去的动作,当即改口,“那就没事了。”
和帝用淤虫堵住了流喀村修士的神府,他们的境界再高,也发挥不出太过超凡的实力。既然陈桃枝去了,自然是没有问题。
虽然言语上对陈桃枝多有攻讦,李闲对她的实力从来没有过怀疑。
想到这,心头一松的李闲再次利落地昏了过去。这次,连马上的颠簸也无法将他唤醒。
……
李闲再度醒来时,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这里是他家正屋。
他吃力地坐起身子,有些讶异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这里原本堆满陈家子弟杂物,此时却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李闲还在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屋内却突然传来裴掠火的叫声:“闲哥醒了!”
下一刻,自己床前便围了两个小东西,泪眼汪汪的。
汪槐米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角,掩饰泪水:“你可算醒了闲哥,你一下昏迷十几天,可把裴掠火吓坏了。“
“什么叫把我吓坏了,”旁边的裴掠火刚吸起鼻涕,便听见汪槐米讲他的坏话,当即有些不乐意,“明明你才是天天躲在柴房偷偷哭,我都不想拆穿你……”
小丫头大窘,没想到自己的模样被这小男孩尽收眼底。当即恼羞成怒,扯住裴掠火的嘴,不叫他说下去:“你说谁偷偷哭!”
“你打死我,偷偷哭的也是你……”裴掠火的嘴巴被汪槐米扯得大咧,痛得他把刚收起的眼泪又垂了出来,但依然不肯求饶。
偏偏这等时候骨头这般硬,也不知道小男孩是跟谁学的。
李闲无奈地招招手,示意他们停下来:“好了好了,都没哭都没哭。一个是女侠,一个是英雄,怎么会哭呢。”
汪槐米自然听李闲的,哪怕有些不甘心,但还是住了手。
裴掠火则是揉着自己的嘴巴,吸着凉气,感觉那里好像肿起来了。
李闲看两个小家伙终于安生下来了,这才有机会问询自己昏迷时可曾错过些什么。
汪槐米一五一十地回答,裴掠火揉着嘴,偶尔也嘟嘟囔囔地补充几句。
李闲昏迷后确乎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沿着大道,一路顺遂,七天前便成功抵达了陈江镇。陈家看李闲偏屋紧锁,又半天没在李闲身上摸到钥匙,便打发那个租房的陈氏子弟将正屋重新贡献出来,供昏迷的李闲养伤。
至于两个小家伙——隔壁的陈梨儿心喜于两人的可爱,打算在陈家院子里安排个屋子让他俩住下来。哪知道两人抱着李闲的胳膊不松手,一定要看到李闲醒来才安心。陈家便只好在正屋又加了两个床铺,供他们休息。
这屋子,也是他俩在李闲沉睡期间慢慢收拾出来的。
听了汪槐米的描述,李闲有些歉意地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