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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沐看向围在最外侧的陈炼,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眸光依旧如那晚一般。
信任有加,闪闪发亮。
陈德沐却没有多说什么,他头也不回,冲着李闲摆摆手,对这个冤家的告别:
“咒符算是我送你了,路上小心姓严的。”
说罢,他便继续头也不回地远去。
他的心情激扬,神府的疼痛仿佛都被压了下去。
以往既不谏,来者犹可追。
……
李闲对咒符这等神物自然是来之不拒。
尤其经历同陈德沐一战,生死之间,他愈发感受到自己手段的局限。
残破的咒符无人催动,此时已然止了神晖外放。外形皱巴巴的,还缺了个口。若非上面纹路的刻画足够繁复,没人能将这破烂玩意儿同以凡借仙的力量联系起来。
李闲将剑收回囊星,弯腰将倒插在积雪上的咒符拾起,查看其情况。
不知为何,虽然模样不好看,在积雪上躺了半天却是半点湿痕都没有。
这咒符还当真不一般,虽然残缺,但比起陈烁在威海城使用的那两张咒符,杀伐性反倒要高上许多。
若非昨夜师姐临走前似是玩闹般,教给了自己以字借道的“解”字,恐怕瘫倒在地的便得是他李闲了。
想起战斗中雨阵可化万物的力量,李闲不由一阵后怕。
旋即,他又灿然笑道:“现在,它是我的了。”
将咒符收进囊星,李闲骑上名为“踏雪”实为“乖乖”的骏马,继续上路。
朝阳下,一群人与单枪匹马的身影背道而驰。
一方舔舐着伤口,一方承载着希望。
……
阳关距离陈江镇并不远,似是在效法远古时期的大阳关,此处也栽满了柳树。
小雪在柳树上积不起来,因此柳群只在主干上有着些许嫩白,其他地方净是利落。
在柳树下面,往日卖酒水的摊子不知是不是因冷懒起,竟无一家开摊。
空余承受了多少年风雨的几张木制桌凳,好端端的摆在那里。
说来也奇怪,明明昨天才下的雪,这桌凳无人打扫,却是半点积白也无。
在最靠黄河渡口的那一桌,一个红衣身影坐在那里,正百无聊赖地翻看几页课习。
“怎么这么慢?“
红衣身影的心思显然没在课习上,时不时抬头看几眼东方的国道,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直至一道藏青骑着赤马,缓缓过来时,红衣身影才有几分放松一般收起课习,而后转身面向波涛汹涌的黄河。
藏青的身影终于走到了近前,开口却是一句疑问:
“陈桃枝?你怎么在这?不上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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