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内堂。
徐锋屏退左右。
连玉奴也被他以“兄弟叙话,外人不必在场”为由,客气地请了出去。
只剩下兄弟二人时。
徐锋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备。
他拉着徐凤年的手,开始大倒苦水。
“大哥,你不知道,这京城……规矩多得要死,比北凉王府还森严。”
徐锋声音带着哭腔。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每日里除了去那什么崇文馆伴读,回来便只能闷在府里,连出门都得小心翼翼。”
“旁人看我,总带着那种……那种古怪的眼神,好像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缩了缩身子。
显得更加怯懦。
“晚上睡觉,总觉得外面有人影晃动,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吓醒我。”
“这地方,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像家。”
“我想念清凉山的雪,想念听潮湖的鱼,想念家里的丫鬟下人,他们都比这里的人好……”
徐凤年听着弟弟的抱怨。
眉头越锁越紧。
他知道京城复杂。
也知道质子不易。
但亲耳听徐锋说得这般凄惨,心头还是涌起一股怒气和怜惜。
他轻轻拍了拍徐锋的手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
“大哥知道你受委屈了。”
“这破地方,谁爱待谁待,咱们北凉儿郎,就不该被困在这种笼子里。”
徐锋抽了抽鼻子。
眼中泪光闪烁。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说的这些,有部分是真情实感。
他对自由的向往,对京城虚伪氛围的厌恶,确实存在。
但更多的,是刻意放大和表演出来的“弱小”、“恐惧”。
以此加深徐凤年对他的“病弱质子”形象的认知。
他要让这位看似不羁的兄长,对他彻底放下戒心。
“大哥,你就不知道,我每日里都过得担惊受怕的。”
徐锋继续“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