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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谷雨丹青劫（第1页）

——茶烟蚀骨·画蛊噬心·新砚藏锋——

【第一幕·新墨染血】

&0t;这方砚台，当真配得上萧掌院的身份。&0t;沈知白纤指拂过案上澄泥砚，指甲上未干的朱砂在砚台边缘留下三道红痕。她今日特意着了胭脂色罗裙，衬得腰间银针囊寒光凛凛。

萧景明不动声色地递过丝帕：&0t;沈画师当心，茶墨相融时最忌杂色。&0t;

&0t;杂色？&0t;沈知白突然攥紧帕子，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几乎掐进他掌心，&0t;萧掌院可知先帝赞我《血河图》时说的什么？&039;矾血点染处，方见真性情&039;！&0t;

檐外细雨忽然转急，铜铃乱响中，沈知白突然抽笔蘸墨。狼毫触及纸面的刹那，砚底磁石与地砖金针共振，她腕间翡翠镯&0t;铮&0t;地裂开细纹。

&0t;这砚台&0t;她盯着墨汁里游动的朱砂线，&0t;藏着樊州驿道的秘密？&0t;

萧景明按住她颤抖的手腕：&0t;沈姑娘若想知道真相，不妨等墨色沉淀。&0t;

【第二幕·茶烟蚀骨】

三更梆子响过第七声时，沈知白踹开了西厢房门。青瓷灯映着她散乱的鬓：&0t;萧景明！你父亲用活人血作画的事，真当能瞒天过海？&0t;

砚中残卷被她摔在案上，九具无面尸骸的脖颈处，赫然都点着朱砂痣——与她锁骨间的胎记一模一样。

&0t;当年押送画囚的，是你们沈家。&0t;萧景明拾起残卷，茶烟模糊了他的表情，&0t;这些囚犯膝骨磨碎前，可都高喊着沈将军饶命。&0t;

沈知白的银针抵住他咽喉：&0t;所以你给我看这个，是要为囚犯讨公道？&0t;

&0t;不。&0t;他忽然抓住她执针的手，&0t;是要告诉你，那九百囚犯里有个姑娘与你生得一般无二。&0t;

【第三幕·画蛊噬心】

第七夜《万寿无疆图》再次自燃时，沈知白扯下了画室所有帷帐。她赤足踩在灰烬里，裙摆沾满墨渍：&0t;太后要的是祥瑞，你偏画冤魂！&0t;

&0t;没有冤魂托着，万寿图不过一张废纸。&0t;萧景明掰开她紧握的拳头，掌心赫然四个月牙状血痕，&0t;就像没有沈家军押送，先父也集不齐九百个画蛊容器。&0t;

地窖陶罐在他们脚下出闷响。沈知白突然笑了：&0t;你知道为何我独爱矾血作画？&0t;她掀开最末的陶罐，腐臭味中干尸手臂上的龙井茶叶，与她今晨泡的竟是同一批。

&0t;因为&0t;她指尖抚过干尸断裂的指甲，&0t;这些茶叶，都是用沈家秘法腌过尸油的。&0t;

【第四幕·新砚藏锋】

谷雨夜的雷劈开画院古柏时，二十四根金针正悬在沈知白头顶。她簪子早不知丢在何处，长被雨水淋得贴在脸上：&0t;萧景明！你父亲用金针封魂时，可想过会有今日反噬？&0t;

&0t;先父临终前说&0t;萧景明突然咳出黑血，&0t;最对不起的，就是那个为你而死的孪生姐姐。&0t;

沈知白怔住刹那，银针袋被闪电劈得焦黑。九具尸骸的幻影突然抱住她双腿，其中一具轻轻抚上她的脸——那缺失的面容，正与她镜中所见分毫不差。

&0t;现在明白了？&0t;萧景明将染血的龙井叶塞进她领口，&0t;沈将军当年送进画院的，从来不是囚犯是给你们姐妹准备的替死鬼。&0t;

【终幕·灰烬余温】

当《万寿无疆图》彻底化作飞灰时，沈知白挖出了自己两颗眼珠。她摸黑将血淋淋的珠子按在残卷上：&0t;萧远山欠的债，今日两清了。&0t;

萧景明却拾起她掉落的银针，突然刺穿自己左眼：&0t;这一针，还沈姑娘当年被挖目炼蛊的姐姐。&0t;

暴雨骤停，晨曦照进画室时，人们只看见两具相拥的尸体。沈知白右手紧握半片龙井叶，萧景明左手攥着褪色的朱砂帕。他们脚下的灰烬里，渐渐浮现出九百个模糊人名——最上方两个并排写着：沈知白，沈知玄。

【第五幕·血墨交融】

黎明前的风卷着灰烬在画室盘旋，沈知白空洞的眼眶里渗出两道血痕。她摸索着抓住萧景明的衣襟，染血的指尖在他胸口画下一道符咒：&0t;你父亲用金针封魂，可知沈家用血咒引魄？&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