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赵满大喜,王辉也抽不开身,禁军就交给了李鱼暂且统领,这属实是最好的机会了。
内宫中。
“敬怀,没想到你今日回来,那今天就安排你值班吧。”
“是,乔大侍。”
乔木点点头离开,回头望了一眼依然定定伫立在那的敬怀,摇摇头笑了,不是敬怀还能是谁,自己真是老眼昏花了。
待乔木身影消失,柳秋才缓缓抬起眸子,手脚都仿佛冻住了一般。
他,替代了敬怀入宫!
他都没想到自己有那么大的胆子,但他没有退路。
他看见了李鱼书页中的残信,小鱼要跟着秦王起事,却不知陛下真实情况。
如果陛下真的病了还好,如果只是有心为之,那小鱼必然就成了捕蝉的螳螂,终将被黄雀吞噬。
没有人能确认,那就让他来做这个人吧!
十万火急地让他南下,盒子里的大额银票,一件件一桩桩如今都清晰了……
她为了报仇,已经走上了一条疯狂的道路,给他留了后路,可他,又怎么会忍心离开她,独善其身呢?
一步一步,他学着弟弟走路的样子跨过门槛,走到这皇宫的核心。
他将要见到周朝最至高无上的女人,或许还要拼着命杀掉她,这一天中发生的事情太过魔幻,柳秋刚刚还浑身战栗,可当他进入寝宫时,却意外地止住了一切不适。
他硬生生逼着自己变成敬怀,他回忆着弟弟的话,安静地伫立在纱帐外,纱帐内不时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咳嗽。
等他端着茶进入时,却发现女皇斜靠在引塌上,虽然并不矍铄,可也绝不是书信中写到的要不行了,她浑身上下仍然威严深沉。
柳秋的心突然落到了谷底,只是依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去叫乔木,传唤六部尚书进宫议事。”
女皇淡淡说道。
可这番话听在柳秋耳中无异于惊雷炸,他却不敢显露出心中紧张,只恭谨地接过茶杯答了一声遵旨。
他脚步慢慢地往外走去,迎面正好遇到来送药的侍从。
柳秋直接拦下了人,敬怀毕竟是除了乔木外官职最高的侍官,那侍从不敢多言,只递给了他便退下。
柳秋叫回那个侍从嘱咐道:
“陛下说要午睡,告诉外面的人一概不许来打扰,若是有事,先来禀我。”
“是。”
侍从顺从地关上了寝殿的门。
柳秋盯着褐色的药汤半晌,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他将早准备好的粉末投入药中,随即转身又回了寝宫。
内宫任何进奉的东西都要试毒。
女皇准备接见朝臣,故而寝宫内没留下侍从,试毒的活计自然也落到了柳秋的身上。
他恭谨地从药碗中倒出一盅来,他盯着药汤里自己晃动的影子,神色如常地一饮而下。
女皇见他试毒后一刻钟没有异常,才缓缓地端起药碗将药一饮而尽。
“六部尚书怎么还不到?乔木去传了吗?”
女皇垂目地看向柳秋。
“已通传了,请陛下稍等。”柳秋咬着牙勉强回答道。
他饮下药汁的时间早,虽然剂量不足以立刻死,可是已经先行发作,此刻五脏六腑都仿佛置身火海,痛的他鬓发皆湿。
他强装作一切如常,只等陛下发作。
还好,没过一刻钟女皇便开始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