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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土灵（第2页）

林夜捏紧镇尺。

窗外的梧桐叶突然剧烈晃动，明明没有风。

他听见走廊里传来&0t;嗒、嗒&0t;的脚步声，很慢，很慢，像有人拖着什么东西在走。

&0t;去实验室。&0t;他抓起石碑塞进背包，&0t;现在。&0t;

陈教授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塞进他掌心个温热的东西——是块刻着饕餮纹的青铜牌。&0t;戴在脖子上。&0t;老人的声音沉得像块石头，&0t;结界钥匙。&0t;

张昊已经把电脑塞进怀里，临出门时撞翻了个瓷瓶，里面的铜钱撒了一地。

林夜弯腰去捡，余光瞥见窗外的树影里，有双幽蓝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0t;走！&0t;他拽着张昊冲进楼梯间。

背后传来陈教授关门的声音，混着那句被风撕碎的叮嘱：&0t;不管看到什么别回头。&0t;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次第亮起，又次第熄灭。

林夜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盖过了脚步声，在耳膜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第三实验楼的轮廓已经在夜色里浮现，楼顶的&0t;危楼勿近&0t;警示牌被风刮得&0t;吱呀&0t;作响——那里，正有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实验楼的铁门在晨雾里泛着青灰，林夜把书包往实验台一甩，金属搭扣磕出清脆的响。

张昊抱着笔记本绕着桌子转圈，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0t;监控黑了三层，消防警报也设成了延迟三十秒——夜子，你确定这玩意儿&0t;他指了指玻璃罐里蜷缩的灰影，那东西正用三只泛着黏液的眼睛盯着他们。

&0t;低阶土灵，教授说精魄最弱。&0t;林夜扯了扯袖口，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雷纹。

昨夜陈教授塞的青铜牌在衬衫下硌着心口，像块烧红的炭。

他能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比窗外的麻雀叫声还响——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召唤天劫，不是被追杀时的本能反应。

&0t;砰！&0t;

门被撞开的瞬间，林夜的雷纹&0t;唰&0t;地窜上指尖。

苏瑶扶着门框喘气，马尾辫散了一半，书包带在手腕上勒出红印：&0t;我、我听说这栋楼&0t;她盯着玻璃罐里的土灵，睫毛颤得像被雨打湿的蝶，&0t;林夜，你们在做什么危险的事？&0t;

张昊&0t;嗷&0t;地捂住心口：&0t;瑶瑶公主这是查岗来了？

我们就是帮教授&0t;

&0t;做生物实验。&0t;林夜截断他的话，把玻璃罐往身后推了推。

他注意到苏瑶眼下的青影，想起昨晚她的消息——&0t;实验室安全通报说电路老化&0t;，原来她根本没睡踏实。

雷纹在掌心洇成细网，他却笑着歪头：&0t;你看，就测个电流反应。&0t;

苏瑶的手指绞着书包带，指节白：&0t;可我听见203的学姐说，昨晚楼里有怪声&0t;她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林夜腕间的雷纹。

那纹路正随着他的心跳明灭，像活过来的银蛇。

&0t;那是&0t;

&0t;空调故障！&0t;张昊猛地把笔记本竖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乱码，&0t;看，我刚黑了设备日志，显示&0t;

林夜的掌心突然烫。

土灵在罐子里疯狂撞击玻璃，三只眼睛涨成血红色。

他能感觉到天劫在血管里翻涌，像被捅了窝的马蜂。&0t;退后！&0t;他吼了一嗓子，苏瑶被张昊拽着退到墙角。

雷纹顺着手臂爬满手背，指尖跃出豆大的电弧。

&0t;收！&0t;林夜咬着牙捏紧拳头。

电弧&0t;滋啦&0t;一声窜向土灵，却在触到玻璃罐的瞬间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