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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九黎锁魂碑（第1页）

林夜的运动鞋在走廊地砖上碾出细碎的声响。

凌晨四点的考古系办公楼静得能听见血液在耳中轰鸣，他左手攥着裹着石碑的背包带，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那里别着半截从怪物身上拔下的青铜残链，冰凉的金属硌得皮肤生疼。

&0t;教授办公室的窗没关。&0t;张昊突然压低声音，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

程序员的指尖还沾着仓库黏液的腥气，正指着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木窗，&0t;我上周帮他修电脑时，他说过最恨半夜漏风——&0t;

话音未落，林夜已经加快脚步。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着，眼尾银纹在昏黄的声控灯下泛着浅淡的光。

三天前陈教授在课堂上随意提过的&0t;上古封印术&0t;突然在脑海里炸开：&0t;若见石碑泛幽，必是封印松动之兆，持碑者最好找个信得过的明白人。&0t;

办公室门没锁。

陈教授正坐在藤椅上，白大褂搭在椅背，稀疏的白被穿堂风掀起几缕。

听见动静时他刚要合起桌上的线装书，泛黄的纸页间露出半枚青铜铃铛，与林夜腰间的残链纹路如出一辙。

&0t;小林？&0t;老教授扶了扶圆框眼镜，目光落在林夜怀里的背包上，&0t;这么晚&0t;

&0t;封印破了。&0t;林夜直接掀开背包，石碑的幽光瞬间漫过整间屋子。

他注意到陈教授的指节在藤椅扶手上猛地收紧，青筋顺着枯瘦的手背爬上来，&0t;在废弃仓库，蛇形怪物，石碑在阵眼。&0t;

张昊凑过去把手机里的现场照片调出来，屏幕蓝光映得他眼下青黑更重：&0t;教授您看这锁链，和您给我们看的《巫族秘录》里是不是同一种？&0t;

陈教授没接手机。

他颤抖着伸出手，枯槁的指尖在石碑刻痕上轻轻扫过，像在抚摸某种活物。

林夜看见他瞳孔收缩成针尖，喉结动了动，终于开口时声音哑得像砂纸：&0t;这是九黎锁魂碑。&0t;

&0t;九黎？&0t;林夜想起《中国古代神话史》课上教授提过的古老部族，&0t;您说过九黎后裔在商周时就&0t;

&0t;没灭绝。&0t;陈教授打断他，从抽屉里摸出块红布垫在桌上，小心地把石碑放上去，&0t;我陈家祖训里写着：若见锁魂碑现世，必是有上古神魔借人间业火重临。&0t;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目光灼灼，&0t;你们遇到的怪物，是被封印的&039;烛阴残魄&039;？&0t;

林夜想起那怪物蛇躯上覆盖的青鳞，想起它被雷劈中时出的类似于婴儿啼哭的尖啸，喉结滚动：&0t;它似乎在找什么。&0t;

&0t;找这碑。&0t;陈教授翻开桌上那本线装书，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与石碑几乎一模一样的刻痕，&0t;锁魂碑既是封印，也是钥匙。

破封的神魔要靠它重聚残魂，而&0t;他的手指突然顿在某行小字上，&0t;而&039;天劫掌控者&039;&0t;

&0t;什么？&0t;林夜往前凑了半步，后腰被背包带勒得生疼。

陈教授抬头看他，目光像要穿透他的皮肤：&0t;你眼尾的银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0t;

&0t;两个月前。&0t;林夜下意识摸向眼尾，那里正随着陈教授的话烫，&0t;第一次引动天雷时。&0t;

老教授的手开始抖。

他翻书的动作近乎粗鲁，直到找到某页夹着的泛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写着歪扭的古篆：&0t;天劫掌控者，唯有吞噬神魔精血，方能进化。&0t;他抬头时眼眶红，&0t;这是我曾祖父的笔记，他说这是九黎大巫在灭族前留下的血誓——&0t;

&0t;所以我能操控天劫，是因为&0t;林夜的声音紧，想起每次引雷后蔓延到指尖的刺痛，想起系统提示里&0t;吞噬精血可提升等级&0t;的字样，&0t;因为我是他们说的&039;掌控者&039;？&0t;

&0t;不只是。&0t;陈教授的手指重重按在石碑上，&0t;这碑上还有半句：&039;天劫越盛，天道越噬。

&039;你每次引动天劫，都是在给天道打记号——&0t;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个雕花檀木盒，&0t;先先看这个。&0t;

张昊已经凑过去，眼镜片上全是反光：&0t;教授您这盒子是青铜的？

和锁链纹路一样！&0t;

林夜没说话。

他盯着陈教授颤抖的手，盯着檀木盒里那截与自己腰间残链严丝合缝的青铜，突然想起仓库角落那截断裂的锁链——原来不是断裂，是被人刻意分开。

&0t;实验？&0t;张昊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