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相交的刹那,沈知韫的唇几乎贴上杨嘉仪耳垂,呼出的气息裹挟着刻意咬破舌尖的血腥气:
“疼。。。。。。”
这一声唤得九曲回肠,尾音还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意。可那双望向宋言初的眼睛,却清明锐利如出鞘的剑。
杨嘉仪一听顿时慌了神。当她焦急地捧起他的脸时,沈知韫适时地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眸中已盈满破碎的水光,哪还有半分方才的锋芒。
唯有垂落的右手,在杨嘉仪看不见的角度,对着面色惨白的宋言初,缓缓比了个警告的手势。
“回府!立刻回府!”
杨嘉仪的声音陡然拔高,她一把攥住沈知韫的手腕,不等侍从摆好踏凳,她已提着裙裾跃上马车。
上车后,她还不忘回身将沈知韫半抱半拽地拉进车厢。
织锦车帘落下的刹那,沈知韫“虚弱”地倒在她肩头。透过晃动的帘隙,他看见宋言初已经将那个被遗落的香囊捡起,紧紧地握在手中。
当公主府的马车碾过长安街的青石板时,杨嘉仪正用浸了药酒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沈知韫脸上的伤处。
她没看见的是,垂眸的沈知韫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朝教坊司的方向,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冷笑。
马车行至长乐坊转角时,车轮忽然碾过一块凸起的青石。
颠簸间,沈知韫“无意”将染血的袖口擦过窗纱,在素绢上拖出一道暗红痕迹。
“当心——”
杨嘉仪慌忙扶住他,却在抬眼的刹那怔住。
车帘被风掀起的一角,正露出朱漆斑驳的宋府大门。
昔日门庭若市的宅邸如今贴着封条,檐下那对鎏金灯笼早已蒙尘,唯有一株老梅从墙头探出枯枝,在暮色中像极了某人骨节分明的手。
沈知韫忽然低咳起来,指节抵着唇。
“别看。。。。。。”
他状似虚弱地抬手去遮杨嘉仪的眼睛,掌心还带着细微的血腥味。
杨嘉仪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她听话的没再看窗外一眼,只是用袖中帕子擦着他的掌心。
“不过是去了一趟鸿胪寺,就弄成了这样,你说你,怎么三天两头的就受伤……”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也不知是气是急。
车轮碾过满地碎叶的声响中,沈知韫垂眸看她颤抖的睫毛。
方才故意露给她看的宋府颓景,此刻正映在她湿润的瞳孔里。
回到公主府,寝殿内的琉璃灯将沈知韫的伤势照得无所遁形。
“你和勃勒金打架了?”
杨嘉仪看着沈知韫的伤,听他简单的说起了今日在鸿胪寺发生的事。
沈知韫虚握着她的手腕,指尖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
“没关系的,不过是些皮肉伤。。。。。。过两日就好了。”
沈知韫的话未说完,杨嘉仪已霍然起身:
“我去找他,我倒要问问他,谁给他的胆子和你动手!”
她转身时金线刺绣的裙裾在空中绽开血色芙蓉,杨嘉仪还没迈开步子,就被沈知韫从后拦腰抱住。
喜欢公主娇软撩人,权臣们都失控了请大家收藏:()公主娇软撩人,权臣们都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