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落下的棋子,打乱了如今的棋局。
在小暮安打完喷嚏后,原本受到惊吓离开的蝴蝶竟又飞回了他的鼻尖。
一阵痒意袭来,引得小暮安伸手抚过脸庞,一旁缓缓飞过一只彩色的蝴蝶,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小暮安的目光。
“夫子,太子哥哥,安儿先去玩了。”
“小蝴蝶,等等我。”
小暮安灿烂的笑着挥舞着双手,朝那只彩色蝴蝶追赶而去。
在小暮安走出亭台时,春日里肆意飞舞的小蝴蝶缓缓掠过他的身边,小暮安见身旁忽然多这么多蝴蝶,便停下了脚步,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亭台中,悟元注意到暮光此时的注意力,都被不远处活力四射的小暮安吸引,他拾起散落的棋子,放入棋罐中。
悟元道:“今日是殿下的生辰,陛下喊了官员中许多同龄小公子来此玩耍,想来殿下学业紧凑,应该很少见到这么多同龄公子吧。”
暮光见四周小道上时不时路过的人,他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低头捡拾着棋子。
“我不喜欢与人打交道。”
悟元方才见暮光眼中明明有期盼,他应是十分盼望有同龄人与他玩耍的。
悟元见暮光的左手一直放在棋盘下,刚才一直在对弈,他并没有看到暮光的另一只手伸出来过。
他缓缓走到暮光身边,悟元轻手扯过暮光试图藏起来的手心,一处红肿映入眼帘。
悟元见又是这种情况,他面色凝重地问道:
“怎么又受伤了?”
暮光挣扎着想要将手腕从悟元手中抽出,悟元见状缓缓松开手来,他坐在一旁,耐心询问道:
“光儿可以告诉为师是谁干的吗?”
暮光低着头,犹豫不决道:“没……是光儿自己不小心摔的。”
悟元见他垂目躲闪,不肯说出实情,只得轻叹一声道:
“光儿可真是不会撒谎。”
悟元见暮光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着:
“光儿天资聪颖,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旁人对你的要求会异于常人。”
“可在为师看来,光儿很好,恰到好处的聪颖,光儿应该有自己所喜欢的事情,不用整日沉迷于习帝学。”
暮光听到这番话后,缓缓抬起了头,眼中隐隐有一丝委屈,他察觉到自己的鼻尖在隐隐发酸,却还是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
悟元见他还是这般倔犟,随即施法在亭台中设下了一处结界,完全与外面隔绝。
悟元道:“夫子抽手心向来不留痕,更别提是如此深的印记,光儿莫要再以此为借口来哄骗为师了。”
暮光伸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眶,闷声道:
“师父别问了,光儿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
悟元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按着暮光的小腿,掀起了裤脚,露出了有些红肿的膝盖。
暮光虽然立即用衣角遮盖,却还是被悟元看到了。
悟元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他此时心中如同明镜,悟元缓缓说道:
“昨日永宁王在御书房外跪了一整夜,才求来与暮安的短暂相聚。”
“所以,光儿昨夜是在祠堂罚跪吗,你又求了什么?”
暮光见一切都瞒不过师父,低头闷声道:
“我本想求父皇放了安儿弟弟,可父皇说……”
“父皇却说这一切都是为我铺路,还让我不要管此事。”
悟元眼中流露出心疼来,说道:“所以陛下便因此责罚了你。”
暮光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