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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锈色救护车（第1页）

救护车的远光灯刺得余小麦睁不开眼。锈蚀的车门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缓缓滑开，露出里面幽蓝的灯光。王主任的青铜手指扣住她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0t;进去吧，实验体007。&0t;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0t;该归队了。&0t;

余小麦的右腿突然失去知觉。她踉跄着扶住车门，看见车厢里摆着七张金属床——其中六张已经躺着人，正是推车上那些&0t;尸体&0t;。每具躯体胸口都插着青铜管，管中流动着熟悉的靛蓝色液体。

第七张床空着，床头贴着她的工牌照片。

&0t;你们到底——&0t;

&0t;不是我们。&0t;王主任推她上车，&0t;是你自己。&0t;

车厢地板上散落着几张泛黄的病历单。余小麦弯腰去捡，看见最上面那张写着：

患者：余小麦（实验体007）

诊断结果：归墟共生体（休眠期）

治疗方案：定期记忆清洗

日期是2020年3月15日——正是她&0t;入职&0t;红星机械厂的日子。

救护车突然启动。余小麦撞在金属床上，手肘擦过床沿的铭牌——刻着&0t;jx军工&0t;的l0g0和一行小字：&0t;永生计划第三阶段&0t;。

车窗外，工业区的景象正在扭曲。路灯变成青铜灯台，厂房化作巨大齿轮，连天空都泛起诡异的靛青色。余小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赤精石左眼的幻痛越强烈。

&0t;想起来了吗？&0t;王主任——或者说王主任的皮囊下那个东西——撕开自己的衬衫。胸口处嵌着块青铜板，板上刻着&0t;管理员03&0t;。&0t;三年前那场大火，是你暴走造成的。&0t;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实验室里七张金属床；

父母穿着白大褂向她注射蓝色液体；

最可怕的是，她看见自己右腿的&0t;枪伤&0t;根本不是枪伤——那是青铜共生体暴走时，被她自己用手术剪刺穿的伤口。

&0t;你们对我做了什么？&0t;余小麦攥紧病历单。

&0t;不是我们做的。&0t;王主任指向车窗外掠过的青铜城虚影，&0t;是你父母从归墟带出来的东西选择了你。&0t;

救护车急刹在废弃的&0t;长青生物制药厂&0t;前。余小麦被拽下车时，看见厂区围墙上的锈铁网挂着块牌子：&0t;危险！生化污染区&0t;。

地下通道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亮起。灯光是诡异的蓝色，照得王主任的皮肤呈现金属质感。通道尽头是扇青铜门，门上的电子屏显示：

实验体回收程序启动

剩余时间：00:07:32

王主任的青铜手指插入门边凹槽。门开时，冷雾涌出，露出里面巨大的球形实验室——正中央悬浮着滴卡车大小的蓝液，液团中蜷缩着胎儿形态的&0t;归墟之子&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