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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故人暗访女帝余韵(第1页)

青石村的日子,像山涧里的溪水,清冽,缓慢,带着与世隔绝的宁静。

村尾那座半旧的篱笆小院,烟火气渐渐浓了。几竿翠竹是新移栽的,在秋日里依旧挺拔,掩映着三间土屋。檐下挂着一串晒得半干的野山椒,红得刺眼,旁边还有几捆散着清苦药香的干草。院角的灶房顶上,每日清晨和傍晚,都会准时升起一道笔直的、带着松木清香的炊烟,融入山谷薄薄的雾气里,成为这方天地最寻常也最安稳的标记。

萧遥,如今是青石村的“萧先生”。一身洗得白的青布长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正蹲在院子一角,手里捏着一把刚从小溪边摸回来的、还带着湿泥的鹅卵石。指尖微不可察地拂过石面,一丝微弱却精纯至极、仿佛蕴含着草木初生般盎然气息的暖流,悄无声息地注入其中一颗最不起眼的灰白色卵石内部。石头表面依旧粗糙黯淡,内里却悄然多了一点难以察觉的莹润生机。他随手将这颗石头丢进旁边一个盛着清水的破陶碗里,碗底已经躺着另外几颗同样“处理”过的石子。

“哥,药快好了。”清冷的声音从灶房门口传来。

凌清雪,化名“凌雪”,穿着一身同样浆洗干净的素色棉布衣裙,长简单地用一根木簪绾在脑后。她手里端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汁,褐色的汤液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道基受损,修为如同被拦腰斩断的江河,只剩涓涓细流在干涸的河床上艰难流淌,每一次运转都带着细微却锥心的滞涩与痛楚。那份属于瑶光仙宗绝世天女的清冷孤高,被这凡尘烟火和体内的虚弱磨去了大半棱角,沉淀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安静。唯有那双眸子,依旧清澈如雪山冰湖,只是深处多了几分沉静与坚韧。

她走到院中石桌旁放下药碗,目光扫过萧遥脚边的破陶碗,碗中几颗石子浸在水里,水面竟萦绕着极其稀薄的、常人无法感知的氤氲生机。她沉默地坐下,捧起药碗,小口吹着气。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

“嗯。”萧遥应了一声,拍拍手上的灰土站起身。他走到凌清雪对面坐下,视线却越过她,投向小院最安静的那间屋子。门窗紧闭,但以他的感知,能清晰地“听”到屋内澎湃如潮汐、灼热如熔炉的磅礴气血奔涌之声,以及那具沉睡身躯下蛰伏的、仿佛随时能撕裂苍穹的纯粹战意。

战红缨的蜕变,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她周身散出的无形热力,若非有萧遥用欺天石之力布下的简易聚灵阵和多重隔绝禁制束缚引导,恐怕早已将这凡俗小院连同半片山谷烤成焦土。即便如此,靠近那屋子时,空气依旧带着令人皮肤紧的燥热。

“这头人形凶兽…破而后立,动静可真不小。”萧遥端起凌清雪刚给他倒的一碗清水,喝了一口,“等她醒了,这村子怕是容不下她折腾。得提前琢磨琢磨去哪儿给她找个结实点的沙包。”

凌清雪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顿,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她没说话,只是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药力化开,如一股微弱的暖流渗入干涸的经脉,试图滋养那布满裂痕的道基,带来的却是更清晰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刺痛。她放在膝上的手悄然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萧遥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上,没说什么,只是拿起桌上一个缺了口的粗陶茶壶,给她倒了半碗温水。

就在这时,篱笆院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放重、带着点拘谨的脚步声。

“萧先生?萧先生在家吗?”一个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是老村长,拄着一根磨得油亮的枣木拐杖,站在篱笆外。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身材不高,精瘦干练,穿着一身半旧但浆洗得干干净净的靛蓝色棉布短褂,脚蹬千层底布鞋,肩上搭着一个半瘪的褡裢,一副风尘仆仆、走南闯北的行商模样。他皮肤黝黑粗糙,脸上带着长年奔波留下的风霜刻痕,一双眼睛不大,却异常清亮有神,此刻微微低垂着,显得很是本分老实。

“村长。”萧遥起身,脸上挂起温和无害的笑容迎了出去,顺手拉开了吱呀作响的篱笆门,“快请进。这位是?”

“哎,萧先生。”老村长笑呵呵地走进院子,“这位是路过咱们村的货郎,姓赵。说是从北边大城过来的,带了些针头线脑、盐巴杂货。这不,听说咱们村尾住了位有本事的先生,特意想过来拜会拜会,看看先生这边有没有啥需要添置的。”

那姓赵的货郎连忙上前一步,对着萧遥深深作了个揖,姿态放得极低,操着一口带着点北方口音的官话:“小人赵四,见过萧先生。冒昧打扰,还请先生海涵。就是路过贵宝地,做些小本营生,想着先生是读书人,或许需要些笔墨纸张,或是家里娘子、妹子需要些胭脂水粉、针线布料啥的。”他说话间,目光飞快而隐蔽地在萧遥脸上扫过,随即又恭敬地垂下,落在萧遥沾着泥点的布鞋上,又迅瞥了一眼坐在石桌旁、气质清冷的凌清雪,以及那间紧闭的、隐隐散着异样热度的静室。

凌清雪也站起身,微微颔,算是见礼,清冷的眸光在赵四身上停留了一瞬。这人脚步沉稳,呼吸悠长,看似普通行商,但行走间肌肉的细微律动和那双手指关节处难以完全掩饰的厚茧,都透着一丝不同寻常。

萧遥笑容不变,热情地招呼:“原来是赵掌柜,幸会幸会。寒舍简陋,快请坐。雪儿,给村长和赵掌柜倒碗水来。”他指着院中的石凳。

“哎,不用麻烦,不用麻烦。”老村长连忙摆手,赵四也跟着客气推辞。

“要的,要的。”萧遥坚持着,引两人在石桌旁坐下。

凌清雪默默地提了茶壶,给老村长和赵四各倒了一碗清水。她动作轻缓,仪态自然,但赵四在接过粗陶碗的瞬间,手指似乎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目光飞快地掠过凌清雪端着碗底的手指——那手指纤细白皙,却带着一种近乎玉石般的冷硬感,绝非寻常村妇所有。

“萧先生啊,”老村长抿了口水,打开了话匣子,“前些日子你给老李头配的那副药膏,可真神了!他那几十年的老寒腿,这几日居然能下地走几步了!还有村东头王二家的牛犊子,用了你教的法子,那怪病也好了!大伙儿都说啊,咱们青石村是烧了高香,才迎来您这位贵人!”老村长语气里满是感激和由衷的敬佩。

萧遥摆摆手,笑得谦和:“村长言重了,都是些山野土方,碰巧管用了而已。邻里乡亲,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赵四在一旁听着,脸上适时地露出惊讶和钦佩的神色:“哎呀,没想到萧先生还精通岐黄之术?真是失敬失敬!小人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郎中,像先生这般能让几十年老寒腿见效的,可真是少见。”

“混口饭吃,略懂皮毛罢了。”萧遥打着哈哈,话锋一转,看向赵四肩上的褡裢,“赵掌柜这次都带了些什么稀罕物?我们这山沟沟里,难得见到外头的好东西。”

赵四立刻来了精神,一边解下褡裢,一边麻利地打开:“有有有!上好的青盐,比官盐还细白;新到的松烟墨锭,写字乌黑亮;还有苏杭来的细棉布,给娘子妹子做件新衣最合适……”他一件件往外掏着货物,动作麻利,介绍得头头是道,活脱脱一个精明又本分的货郎。

然而,当他看似无意地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巴掌大小的方形硬物放到石桌边缘时,萧遥和凌清雪的瞳孔,几乎同时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那东西混在一堆针线布料里,毫不起眼。但萧遥清晰地感觉到,就在赵四手指触碰那油纸包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带着堂皇浩大之意的灵力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欺天石布下的微弱屏蔽领域内,荡漾开一圈只有他能感知到的涟漪。这波动一闪即逝,快得连近在咫尺的老村长都毫无所觉。

赵四的手指在油纸包上轻轻叩了三下,动作自然得如同整理货物。他的目光依旧低垂,专注于展示一块靛蓝色的花布,嘴里还在夸着布料的结实耐用。

萧遥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手指却随意地在石桌下方,对着凌清雪的方向,极其隐蔽地屈弹了两下。

凌清雪心领神会,清冷的目光掠过那油纸包,随即转向赵四展示的花布,破天荒地主动开口,声音依旧清泠,却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寒意:“这布…颜色尚可,质地如何?”

赵四似乎有些意外这位清冷“妹子”的主动询问,连忙将布递近些:“姑娘好眼力!这是北边‘云织坊’的细棉,厚实耐磨,透气也好,染得也匀称,给家里人做件外衫最是合适不过了。”他热情地介绍着,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块布上。

萧遥也凑趣地拿起布匹一角捻了捻,点点头:“嗯,确实不错。雪儿,我看这颜色衬你。赵掌柜,这布怎么卖?还有那墨锭,也给我来两块。”他一副居家过日子的书生模样,开始和赵四讨价还价起来。

老村长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偶尔帮腔说句“赵掌柜再便宜点”、“萧先生是实在人”。

一番看似寻常的买卖过后,萧遥挑了几样东西,包括那块靛蓝花布、两块墨锭、一小包青盐,还有几样针线。赵四手脚麻利地打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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