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竹篾编着新补的渔网,指尖被竹刺扎出细血珠,却浑然不觉——他盯着水面上的碎冰,眉头皱成了湖底的褶皱。 "阿砚,该起了。"舱里传来母亲的咳嗽声。沈砚手忙脚乱收起渔网,抬头正撞进母亲泛青的眼底。自去年秋汛后,太湖里的鱼就像被龙王收走了魂,网网落空,家里的米缸早见了底,前日还典当了父亲留下的青铜鱼佩。 "今日去东山嘴。"沈砚把补好的网往船板上一摊。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钓位,说那里水下有暗礁,春潮时会聚洄游的鳜鱼。母亲欲言又止,终究只往他怀里塞了个冷炊饼:"日头偏西就回,莫要像你爹......" 船桨划破镜面,沈砚忽然顿住。晨雾里,一尾金鳞鲤跃出水面,尾鳍扫落的水珠在半空凝成细小的虹。他瞳孔骤缩——这鱼不该在这时候出现,太湖的鳜鱼要等清明后才洄游,而金鲤更是传...